孱弱,可是…
我茫然地看向了擅自灼痛起来的手掌。
本来,那一下是要挥出去的。
到港时的轻浮欢呼我就认了,虽然不需要弱者的奉承,但极勉强地斥责也非我所愿。只不过,万万没料到这家伙会做到那个地步。
做到…硬闯别人房间这种事情。
战斗,是义务,受伤自然也是。自身的弱小自然要靠受伤来锻炼,这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完全不值得什么人大惊小怪的。
但是,这家伙没有常识。
只是擦伤而已,却大张旗鼓地每一处都清理干净,裹上绷带。
当人怀疑他另有所图的时候,却把你拉近怀里,轻轻握住了手。
我举起了拳头,那一下,是要挥出去的。
本来是这样的,可是抬眼看见了,含笑的眼角,噙着隐隐约约的光华。他闭着眼睛,把别人的手往心口上放。
弱者。我本来要在心里这样说,可是突突乱跳的声音太吵。手背上的伤口也灼痛起来。
这么久了,第一次,这样的灼痛起来。
“弱者,”我喉头咕哝道。
遇到那些人的话,他可一定会死的。
在那之后,不就只能由我来为他复仇了吗?哼,真是个麻烦的人。
我本来要把拳头挥下去的。只是忽然想起来,随侍也是一种义务。
如此而已。
果然,胸口贴上去的时候,这家伙假装安详的脸上也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呵呵呵呵…我心里一阵冷笑。
你这家伙,死之前,就允许你稍微享受一下我所剩不多的柔软吧。
本来,是这样决定好了…
可是、可是。
啊啊…想到这些,喉咙忽然干渴起来。
我把杯子凑到嘴边。
清凉涌上来,可终究是酒。
那些杂乱的事情梗着,咽不下去,辛辣就硝烟一样乱窜起来。
“咳咳咳咳…”身体立刻作出了反应。)
咦,这就到极限了?我望着那澎湃起来的一片雪涛。沉重的咳嗽像钉子一样,扎在人心上生疼。我不自觉地站起了身。
一、二,一、二…
我来来回回数了两遍,确实只有两杯。
难道赤城撒谎了?
不不不。我立即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我也和这家伙一起喝过。
几口下肚,她就变得话多起来。
“啊啊,说起来还是天城比较好相处。人又好,即使让我辅佐她,也心甘情愿啊,”她斜眼看我一眼,然后苦笑着抬起酒杯,“而赤城这家伙,呵呵呵…”
酒液漫过泛白的嘴唇,鬓边的发丝也被灯火染得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