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将食单呈上来。
大理寺卿颇有眼色地将食单递给了坐在对面的两人。
司寒按住一角,想推回去,“既然是周大人请客,要不还是周大人先点?”
面前坐着这么一尊大神,大理寺卿哪里敢应这个话。
一时间头都摇出了残影,“不不不,既然是下官请客,那还是你们先点。”
他都这样说了,司寒值得将食单接过来。
也不知道这个大理寺卿到底为什么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将食单交给小二的时候,宋归年忽然补了一句,“再来一壶杏花酿。”
望仙楼的菜色精致,做的自然也就慢些。
要是在这里傻傻地等着,那可就太磨人了。
司寒试探道:“周大人,方才提到的,玉石……不知您可否给我讲讲?”
大理寺卿眼里顿时染上了光亮。
往前凑了凑,一口茶水下肚,便开始滔滔不绝。
“说起来这玉石,还得从下官的曾祖父那一辈开始说起,相传啊,我家祖上……”
半个时辰过去了,菜上齐了。
底下咿咿呀呀的戏都换了三场。
大理寺卿还在眉飞色舞地讲他小时候是如何拿到第一块玉的,又是如何被它深深吸引的。
司寒听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觉得这比说书的还要催眠。
也不知大理寺卿祖上是不是靠说书起家的……
暗戳戳拧了一下宋归年的腿。
赶紧说点什么把话题引到正途上来啊,再这样讲下去,只怕是讲到天黑都不能讲到重点。
恰好这时杏花酿被端上来。
宋归年亲自为大理寺卿斟了一满杯的酒。
“周大人说了这么久,想必也渴了。”
“这望仙楼的杏花酿最为出名,周大人尝尝。”
大理寺卿一下子被止住了话头。
面露难色,“哎呦,宋公子,宋大少爷,下官这,实在是不敢沾酒啊……”
“下官的夫人,鼻子可灵啊,从不让我在外头喝酒。”
“这要是回去了被夫人发现,那下官这……”
宋归年一挑眉,“听说周大人在成亲之前,也是好酒之人。”
大理寺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那都是年少时候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宋归年:“这杏花酿可是这个时节独有的,错过了,想再喝,就得等明年了。”
大理寺卿脸上更为难。
独属于杏花酿的酒香丝丝缕缕地往大理寺卿鼻子里钻。
清甜醉人。
光是想想,便舌下生津。
况且这杏花酿确实难得,而且应当……也不怎么醉人,就喝一小杯,应当……不妨事吧。
大理寺卿脸上的神色渐渐松动。
一双手缓缓捧住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