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庭深睡醒的时候,感觉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似的——昨日纵情的后遗症,姗姗来迟。
四肢的酸软尚且可以忍受。
庭深不明白,为什么屁股会这么痛?
他好半天才从床上撑起来。
恰好床边的矮几上,有一个被打磨得十分光亮的白银手持镜。
庭深拿过镜子,趴着,姿势扭曲地照自己的屁股。
——红红的,比正常状态膨胀很多,像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
还是表皮一碰就破,内里烂熟,轻轻一掐就能流出汁的那种。
“我过敏了?”
庭深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他在神明的低语中睡得极沉,哪里能猜到他被当成灯泡开关使用了一晚上?
他只以为,是过敏了。
庭深思来想去,觉得只有狗毛过敏这个可能性了——一定是昨天进行某项不可说的运动时接触到了狗毛。
坏狗阿努比斯的身躯和正常男人无异,下腹也是光滑的皮肤,但胡狼头和兽爪上都有不少毛发。
一定是昨天的接触造成的!
过敏的屁股又痒又痛,还肿得老高。
庭深只得摇铃吩咐贴身侍卫,让他送一瓶舒缓的精油进来。
庭深含着泪给自己的屁股上了油,把某个后来被人称为“人间的太阳”的具体部位擦得油光锃亮,又晒着太阳等它吸收了,这才爬起来。
他发誓,他和坏狗没完!
艰难地洗漱完,又吃完早饭,不过早上六点——尼罗河流域气候炎热异常,尤其现在临近耕种季,每天都热得要人命,大祭司早在一个月前就宣布,将全国的作息时间调整为早上八点到下午两点劳作。[1]
大多数人会选择在下午先睡上一觉,然后午夜再睡一觉——庭深昨天就是这样的。
从黄昏开始,风驱散炎热,星河与油灯相呼应,被迫成为夜猫子的埃及人民才能打起精神。
黄昏至午夜,天空格外幽兰,是人们一天中最快乐的活动时光。
却和庭深没太大关系。
因为从今天开始,他将严格要求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名垂千古的伟大的法老。
从饮尼罗河之水开始。
·
议会厅。
庭深容光焕发,其他人萎靡不振。
“大祭司。”庭深问,“这是怎么了?你们昨天没有休息吗?”
小帅回答道:“是的。昨夜您走后,大臣们和祭司们翻阅了许多古籍,试图了解两千年前那场战争的具体细节。”
庭深轻笑一声:“当事人在,直接问当事人就好了。”
“您走后。”小帅委婉地说道,“毒蝎大帝也走了。”
庭深哪里会不知道?
蝎子王肯乖乖配合,只是因为自己扯着阿努比斯的大旗把他忽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