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九摇头说:“当然不是。”
“明白了。”谢庭训后退两步,似笑非笑,“你是觉得我性子好说话,才如此无礼,连打声招呼都不,便直接闯入我的房间内。”
卞九睁大了眼睛。
他看着眼前的谢庭训,像是有些陌生。
好温柔的语调。
好刻薄的话语。
但很快,卞九便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一下。
在屋外的脚步声快要走来推开门时,少年回眸看她一眼。若白鹤般轻跃而起,衣袂扫过窗棂,施展轻功掠出房间内。
“酒留下。”
少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卞九身形微顿,转身坐在了窗棂上,扭头看她。
她朝着他伸出手。
卞九接下腰间的酒葫芦,却又顿了顿,耳朵尖儿有些发红。他握着酒葫芦,轻咳了一声,看着对面干净得像是白玉雕成的女郎。
“有点脏。”
“是我用过的。”
对面的谢庭训歪了歪脑袋。
乌黑的发丝窝在她单薄的脖颈间,衬得她面如画成,格外干净。
她伸手接过来。
摇摇头道:“我不喝啊。”
少女笑了一下。
清浅而温柔,乌黑的眸底却是一闪而过的促狭。
卞九松开的手下意识又收紧。
对面的谢庭训毫无防备,被带得往前踉跄一下,趔趄着向前几步。卞九恰好仰起面,少女带着桂花甜香的发丝掠过他的侧脸,几乎贴上来。
卞九下意识屏住呼吸。
门被哐当一声推开,阿姮的声音高声响起,“你对我家女郎做什么!”
尚未等卞九辩解,面前的少女骤然推了他一把。
“快走。”
她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焦急懊恼。
卞九喉间尚未辨明白的话匆匆咽下,下坠的身体轻跃而起,遮盖住了方才一瞬间的狼狈,自在如飞鸟般消失在了窗外。
屋内的谢庭训回过身。
阿姮目瞪口呆。
“女郎,他为什么在这里?”阿姮连忙将门关上,上下检查了谢庭训一遍,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是桓家的义子,说到底还是无名无姓,谁知道是什么三教九流,万不可没有防备。”
谢庭训瞧起来淡定自若。
她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唤了你。”
“哦,那便好。”
“不过,女郎,你手上的这是什么?”
谢庭训心口仍在怦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