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郢一想到待会儿要说什么就有点想笑:“可以帮精卫填海。”
“沙子能填个屁的海。”韩谦嫌戴耳机硌得慌,把它取下来塞进背包,意味不明地说道,“欠……呢。”
赵郢:“……”
韩谦思维跳脱,很快换了话题:“乔彬程在疗养院病逝了,杜华卿把他安葬在瑞园,燕城郊区中的郊区,位置偏僻交通不便,估计清明都没人愿意给他上坟。”
“你替他感到难过?”赵郢留意着他的神情,没什么变化,相反还带了几分轻蔑。
话说早了。
韩谦:“怎么可能,他死一百次我也不掉一滴眼泪,我只是心情有些复杂。”
乔彬程早年赤手空拳创建了云升,之后又将商业版图一点点扩大,到如今分公司遍布各地,单看事业,他已经做到了极致。
偏偏他道德败坏四处留情,薄情寡义到生前无人守床,死后无人问津,落到这样的结局也算可悲。
“我要给我妈妈报个喜。”韩谦说,“这对于我们的Hofmann女士来说,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希望她见到乔彬程,能鼓起扇他十个耳光的勇气。”
“我觉得十个少了。”赵郢“嗯”一声,往上面加砝码,“一百个吧。”
“同意。”
“那今晚不做?”
“同……不同意!”
韩谦趁着红灯在赵郢颊边咬了一口,恶狠狠地:“行啊,浑水摸鱼。”
“浑水摸狗。”赵郢纠正道。
他最近累狠了,韩谦嘴上虽然说了一大堆诸如“七年之痒”“抱歉是我年老色衰了”之类的话,回到家,还是默默跑浴室呆了两小时。
出来后赵郢已经把自己打包塞到被窝了,他换了真丝的枕套,基本沾枕头就睡,十分安详快捷。
但这回他忍着困意多等了一会儿,身后韩谦窸窸窣窣地上床,火烧般滚烫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
赵郢把人推了推,梦呓似的:“热,离我远点。”
“才不。”韩谦两条腿叛逆地夹着他的下半身。
“你体寒,我们这叫冰与火之歌。”
赵郢沉默半晌,睡意一键清空。
他欲言又止道:“……你是不是有病?”
赵郢切身体会到韩谦某个方面的变化,慢慢打了个哈欠,翻身与他面对面。
“没事,它自己会消,你睡吧。”韩谦忍痛割爱,试图下床到客房睡,奈何全身沉得要命,动不了似的黏在赵郢床上。
“借你一只手呢。”
赵郢环着他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大发善心道:“你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