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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1页)

蜜果提着裙裾在院里来回踱步,见那袭月白襦裙垮过门槛,立即提着染污的宣纸迎上去。

“姑娘可算回来了!”小丫鬟鼻尖沁着细汗,将宣纸抖得簌簌作响,“您瞧顺鼎书肆给的赔礼,这纹理松散得能筛米!定是故意折辱我。”

江愿椿指尖掠过泛黄的纸面,刻意熏出的香气随风散开:“倒比后厨的引火纸还糙三分。明日送去灶房便是,何苦气成个红脸鹦哥?”

“奴婢是替姑娘委屈!”蜜果跺了跺脚,踢起几粒碎石,“那伙计分明是得了授意,偏要当众演那出狗眼看人低的戏码。如今倒好,满陵安城称赞刘掌柜为人宽厚本分,是个顶天好的好人!”

轻蔑在江愿椿的嘴角绽开,她轻声道:“今日书肆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你可曾留意?不是官老爷,就是皇商。寻常布衣,连那门槛都迈不进去。”

寻常百姓难辨物之优劣,只当名店不会以次充好自毁招牌,至多日后避而远之;待回过味来的明白人,又碍于脸面不肯声张,终究是黄连入喉暗自苦。这般既剔除了不识货的客源,又赚得仁义名声,实乃损人利己的阴毒招数。偏生这把算盘,打到了江愿椿的头上。

其一,书肆往来尽是官场中人,稍有不慎便会落下结党营私的话柄;其二,待那些回过神的精明人细究起来,这账终究要算在江淮身上。

光是朝臣触犯禁商令,轻则罚俸三载,重则乌纱难保。纵使掌柜未明指书肆乃江府产业,单凭那句“东家是江启榜”,便足以掀起风浪。

蜜果霎时白了脸色。陵安城里关于书肆的传言,但凡久居者皆有耳闻,却无人深究。

西域那位正主不置可否。江府若贸然澄清,反倒平白落人口实。

这些关窍她想的明白,小姐自然通透,只是念及她与夫人的微妙关系,蜜果觉得棘手:“小姐还要继续盯着书肆么?”

“原说今日放你休沐,倒是我食言了。”江愿椿将她额前碎发别至耳后,“可还有未办的事?我陪你走一遭。”

“本就是要去西市采买的!”蜜果急急摆手,“小姐快回罢,眼见着日头要落了。”

绯霞漫过天际时,江愿椿独自从角门进了府。沉甸甸的银袋在蜜果掌心发烫,压得那句未出口的担忧愈发沉重。

漏夜时分,檐角铜铃在穿堂风里轻响。江愿椿绕过垂花门时,借着廊下灯笼看清阶前人影,母亲身边最得脸的祁嬷嬷。

这老仆自施锦玉出阁便随身侍奉,不似寻常陪房收作通房,也未曾被许人嫁出去,三十余的年纪绾着姑娘髻。

祁嬷嬷从竹影中走出,砖石缝隙里蒸腾出暑气,已然夜晚但仍未散尽。她的深色衣襟出透出明显汗渍,身上热气还没靠近便能感受。

“夫人在卧房等着小姐。”祁嬷嬷板着一张脸,闷热没有让她失掉一丝礼数,不好奇不生气,不问江愿椿去哪里干了什么,严格执行施锦玉的吩咐代为传话。

“连日暑气蒸腾,母亲有无中暑气犯呕头晕?”她将声线捻得温软,眼尾恰到好处地垂下,这般情真意切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赞叹她孝心可嘉。

话音未落,江愿椿自己却恍惚了片刻,仿佛方才吐出这般熨帖言语的,是另个不相干的人。唇齿间残留的关切余温灼得她喉头发紧,这样温言软语从自己口中淌出,原是比酷暑更教人眩晕的事。

“嗯。”带路的祁嬷嬷头也不回,甚至脚步不顿,惊不起半点涟漪。这老妇仿佛木匠雕刻木偶,连袍角褶痕都规整得分毫不差。月色打在她身上影子拉成扭曲细长的一道,倒比活人瞧着真切。

夜风游廊而过,江愿椿顺势截住话头,既来之则安之,如来之则挡之。

待踏入卧房,烛台上残蜡已积了半寸。江愿椿朝着主位盈盈行礼,四肢发酸发胀,浑身血液下沉凝固,几乎稳不住身形时。主母手中书卷又翻过三页,才似恍然惊觉:“离这般远作甚?倒像咱们不是骨肉至亲。”只是头不抬、手上动作不停。

耳边的翻书声未歇,江愿椿僵立原地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书页摩挲声骤止,她才微微仰首,目光方怯怯挪向施锦玉的衣角。

“母亲。”

“过来坐。”施锦玉执起茶盏,垂目轻吹碧色茶汤,茶盖与盏沿相碰的脆响里,始终未抬眸看她,仿佛进来的不过是檐下避雨的雀儿,而非血脉相连的骨肉。

江愿椿拖着麻木双腿向前挪移,裙裾下的莲步轻移得极缓,可那腰肢款摆的仪态却端正得无可挑剔,连绣鞋尖探出裙摆的弧度都像是丈量过般。

“小阿椿今日可还高兴?早先闹着不愿赴宴,如今倒是哪处景致勾了魂,惦念得连府门都懒地归了。”

“母亲说笑了,女儿久未归京,看盈福街的檐角琉璃都觉新鲜。”

“当真?为娘原以为小阿椿这些年踏遍大漠孤烟,赏过会宁碎琼,江南的杏花春雨早该看倦了,怎会贪恋陵安市井喧阗?”

江愿椿以绢掩唇轻咳,眼尾洇出薄红,病容里浸着三分愁绪,任谁见了不动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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