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出了这么一遭东西,只怕不是引起人关注,而是要风靡京城了!”小队长如是道。
寿全原本只是随口提了一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他的心思瞬间就活泛了起来:殿下没有家世撑腰,往后不管是在这宫中还是出宫建府,都多得是需要银钱打点的地方,总得叫殿下有些产业傍身才好。
寿全立刻就问道:“这纸牌在外面可有销路?”
“当然有!”小队长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对这里相当了解,知道这里有多少闲着没事干的二世祖,当即就拍了板道,“若真要按照这些玩法出,保管都有销路!若是你再出一些牌饰花样,高价有高价的样子,低价有低价的样子,甭管男女老少贫穷富贵,都得来一套!”
小队长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但也确实这东西在繁华的京城根本就不怕没有销路。
甚至按照七殿下介绍的有些纸牌的玩法,只怕还会被赌场收录。
不过这话小队长没说,他也真的希望能出这么一套牌,他想玩极了,若是说了这话扫了七殿下的兴致,决定不出了,可就亏大了。
很多时候物件本身没有问题,只是被人类赋予了其负面意义,于是它便成为了引人堕落之物。
到底是人心难测啊!小队长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京城商人精明,这纸牌和玩法很容易被仿造,便是打着七殿下的名头售卖,怕也是只能做一次的买卖。”
他没说的是,能在京中站稳脚跟的商铺,那背后都是有贵人撑腰的,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可完全讨不到好处,相反真打着皇子的旗帜卖东西,“与民争利”四个字砸下来,只怕还会反过来引起祸端。
小队长不提是不想以后惹出事端来,倒也无可厚非,他能顺嘴说一句纸牌仿造的事情,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觉得这事儿不是他应该掺和其中的,赶紧带着人退了出去。
不过在场的没几个笨人,他不提大家也都能想到,他们不会大张旗鼓地打着七皇子的名义到外面做生意,只是这一次性买卖怎么想都还是不甘心。
偏偏大家又确实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崔醉忍不住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有些发狠地道,“大不了我每日都在京中巡查一遍,看谁家敢仿造师父的东西,我直接就给他砸了!”
“那京兆尹的大牢你是要成常客了,多来几次之后屡教不改,加重刑罚,将你发配做苦力去。”灵芝调侃了一句,气氛轻松了不少。
有崔鹏飞的关系,崔醉又没有打伤人的前提下,只要赔偿到位是不会真的被抓去坐牢判刑的。
福禄笑过之后,宽慰道,“便是只赚一次的买卖,也多少是一个进项,大不了我们多想点花样子,总还是有些认准我们的老顾客的。”
寿全想这个主意本来就是想要给主子做一个产业出来,闻言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几人三言两句间定下了要干这件事,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主子一直都没说话,也没发表什么意见,赶紧看过去,紧张地问道,“主子觉得如何?”
薛瑾安看了他们一眼,先问了句:“想要卖桌游?”
众人纷纷点头,灵芝代为发言,总结了大家心目中的想法:“往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总不能坐吃山空。”
薛瑾安遂点了点头,给出了一个可行性的方案,“盘一个能自主印刷的书铺用来印刷纸牌,低价牌不零卖,直接找茶楼酒肆合作,将利润压到二三文钱,走薄利多销路线,这生意就有得做。”
这种批发生意,能跟他们抢的只有同行,也就是书铺老板,然而如今书本印刷的利润是很高的,一本书最次也能卖个几百文,大部分是看不上他们这点薄利的,有薛瑾安这边调控市场价,他们也根本不敢胡乱涨价,辛辛苦苦赚个三瓜两枣的,老板们犯不上。
至于高级牌,薛瑾安道:“高级牌不卖,盘一个店铺做棋牌室,会员制,卖服务,还能用一些特殊的材质制作牌,以限量独家的名义赠送给会员。”
至于为什么是开这种明显高消费高规格的棋牌室,而不做普通人的生意,答案也很简单,这个世道律法不够完善,人心又不可预测,很容易就会往赌博的方向发展,而赌博是不可控的。
高级棋牌室从一开始就设置了高门槛,你不能说能进去的人道德就又多高尚,但至少他们是不在乎花钱的,而他们也是一群很容易被虚荣绑架的人。
多少勋贵世家掏干了家底也要维持自己的体面,世家出身的崔醉太懂了,他一脸钦佩地看向薛瑾安,主动请缨道,“师父,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
“不过师父,若是有不守规矩的人怎么办?”这些特权阶级享受惯了,总是会有那么些嚣张跋扈不听人话的蠢货。
薛瑾安理所当然地道:“哪里不守规矩就打断哪里。”
崔醉眼睛亮堂极了:“那若是他们有异议呢?”
“让他们来找我。”薛瑾安如是道。
崔醉再次询问:“但他们进不来皇宫怎么办?”
薛瑾安歪了歪头,没有回答,崔醉却已经懂了。
皇宫都进不来,还有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