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和玄十一却并非如此,两人性格都很敏锐机警,不同的是灵芝是天生的,玄十一却是经过严苛的训练锻炼而成的,警惕已经成为了两人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就算是濒临死亡也绝对不可能忘记。
而倘若此异常不是他们本身出了错,那么出错的就只有……他们隐晦地看向薛瑾安,眸中闪过深思。
灵芝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其实是七殿下屏蔽掉了他们的内力感知?
或许七殿下并非没有内力,只是他的内力到了一种返璞归真的境界,又或者是更高的一个层次,已经不是她等凡人能窥看得了的。
若真是如此,很多事情就都有了解释,比如她这些日子夜夜都能听到的古朴而厚重,高僧气息扑面而来的念经声。
灵芝曾私底下问过福禄,后者惊讶又疑惑地道,“怎么你也说主子有梦呓之症,我却从来不曾听到过,莫非是我耳朵有毛病?”
福禄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很想去太医院看看耳朵。
“还有谁说过?”灵芝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这昭阳宫中身怀武功者屈指可数,茯苓性子纯质心思从来不会放在命令之外的事情上,是那种你叫她去某个地方趴着,只要没下达任务结束的命令,她真的能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趴到死的那种。
而小夏子丹田被毁,武功废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个玄十一,这人从在戚风院起就被戒备着,能不能靠近殿下的寝宫暂且不说,即便这人真的偷听到什么,也该是不敢同福禄说的。
“是五皇子。”福禄将当初五皇子半夜趴主子房梁的事儿讲了一遍,“……就因为这梦呓之事,五皇子还纠缠了主子好久,非要带他去给受惊的四皇子唱曲儿。”
福禄提起这个也是颇为无奈的。
灵芝却一下子抓住重点:“我听到的呓语从来都是念经声。”
而且每次都能从上一次断开的地方接上,哪怕当时断的是一个字音的前半部分,第二天也一定是从这个字音的后半部分开始。
让她都不由得感慨,七殿下记忆未免太好了一些,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而若是这一切都是基于七殿下有高深到莫测的内力的基础上的话,灵芝却又都能理解了。
世人都以为文人比武人脑子更聪明,然而事实上真正叫人望尘莫及的高手,那都是全面发展的,过目不忘记忆超群都是他们踏入那个门槛的基础要求。
只是,七殿下如此年纪就有这般身后的内功,这可能吗?
还有便是,七殿下自出生起就一直在宫中,教他如此深厚武学的又会是谁呢?
灵芝思索着不禁在心中微微叹气,只觉得跟着七殿下越久,对方身上的谜团反而越多了。
灵芝的想法看似离谱,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真相了,薛瑾安拥有的法力确实是比内力高一个层次的东西,他的入门门槛就是无数武人追究的至高境界,也便是破碎虚空。
破碎虚空实际上是因为这个世界承载力有限,没办法容纳这么庞大的数据,所以将它排斥到别的内存更大的世界去。
薛瑾安能使用法力全靠挂靠世界网络,相当于是取用了世界的核心密码,当然世界不是圣父,他的取用也都是等价交换的,那就是世界在用他残留的法力清理压缩大型文件并拓宽世界内存,虽然很难感受出来,但世界的运转确实是流畅了一些的。
说不准千百年后,世界内存达标,踏入到修仙门槛的武人可以不必背井离乡流落其他大内存世界了。
总而言之,灵芝的想法没毛病。
相较而言,玄十一的想法就有些偏了,他虽然没有看到薛瑾安的小金库,但他隐隐有听到风声,说皇帝近来似乎在信神。
玄十一并不封建迷信,但这不妨碍他觉得七皇子有些邪门。
跟着一起打游戏的众人都心思各异猜测纷纷,也就唯独茯苓什么都不想。
福禄和寿全也在思考,不过他们思考的是游戏本身。
福禄原本是对玩对抗游戏没什么兴趣的,他本身就不是逞勇好斗的性子,更别说他不会武功,对战术也一窍不通,总觉得和主子一起玩会拖他的后腿,索性便不玩。
然而在看了几场他们的精彩战斗之后,他手就忍不住有些痒痒了,只能遗憾地叹气道,“可惜这游戏只能在沙盘上玩。”
“也可以不止在沙盘上玩。”寿全思索着道,“我们可以将这些做成类似叶子戏的牌,或者是做成棋盘,制定相应的规则……只要趣味性不减,想来定然能引起不少人注意!”
薛瑾安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道,“这不是叶子戏,这叫桌游。”
“何为桌游?”众人纷纷看过来,眼睛里盛满求知欲。
薛瑾安便以经典的《三国杀》为蓝本,为他们讲解了什么是桌游,以及与叶子戏的区别,之后又从叶子戏延展了一下现代的扑克牌及各种玩法。
古代娱乐不多,能在桌上玩的就更少了,赌博行业都是万年不变的骰子,如此新颖的纸牌玩法当真是听得众人眼中异彩连连。
那御林军小队长忍不住赞叹道,“此主意甚好,沙盘到底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东西,倒是这纸牌类似于叶子戏,却是人人家中都能备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