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手指撑在缝隙处。
他挂点笑,像等她入眠。
良久,裴京聿打开后门,走近拿着警棍和黑伞的保镖和秘书之中,被他们簇拥着离开。
门咔哒阖上了。
他的一生,周遭谋臣帷幄,猛将干戈。楼台鼎鼐,剑履山河。
她想做月亮。
无论何处,都清洁悬在天空,照亮他的一轮弯月,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
可她涩然的身体留不住他,吻也留不住。
床单上只有一种干净的柏叶淡香。
可能裴京聿,并没有睡过这里。
枕头没有他的味道。
根本没办法缓解,她心尖缺了他一块的痕痒感。
她把男人的外套,抱在怀里。
姜嘉茉把脸埋进去,眼泪濡湿了衣服。
那人凛冽沉晦的木樨更加浓烈,像是安抚情绪的猫薄荷。
姜嘉茉只要想着。
那人还在海浪里,陪权贵们遨游,心里又怎么安定。
她实在太过疲惫,短暂地闭眼休憩以后。
迷迷糊糊的。
她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
“一定是裴京聿回来了。”
姜嘉茉心弦被拨弄,带着这种想法,从床上下来。
大脑供血不足,带来短暂眩晕感。
她纤细的双腿,被他玩到几乎站不稳。
雪白的脚掌经过的地面,带着一点湿,颤颤而落。
她散乱的黑发像绸缎一样滑,披上他的外套,踩着地毯往外走。
姜嘉茉打开门,垂着眼帘。
她拢着他的黑色西装,嘴唇被吻肿,秾丽翕开。
姜嘉茉下巴尖尖,脸上苍白静谧。
她鬓发散乱,很没有力气地支着墙,似乎在等待来人把她裹进怀里。
来人没动。
良久,对方身上的酒味和香水味,灌进她的鼻腔。
是一个女人。
姜嘉茉微微翕开眼睛:“是你?”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
——是敲了很久的门,被遏制后离开的张菡。
她喝了酒,依然不死心。
张菡:“这里不是裴京聿的房间吗,嘉嘉,你这么在这里?”
张菡注意到。
姜蝶珍撑着门的薄白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微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