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过户籍,苍清与另外二人商讨一致,决定登门拜谒临安州府。
刘知州正值春节修沐,加之明日大婚并未见到人,只有值班的官吏前来接待,既是亲王自然不敢怠慢。
请人上座,上了茶水,递上卷宗。
白榆在首位端着亲王的架势。
苍清翻着卷宗替他问话:“这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吗?”
“没有,无人认领,悬案。”官吏回道。
原本无人认领的尸体是要送去义庄的,但这卷宗上写着这名死者因情况特殊,刘知州觉其可怜,特例入棺给葬了。
苍清问:“那尸体埋在何处?”
官吏答:“就在城外的乱葬坟。”
卷宗上其他信息和府衙的没有太大区别,那这人头会是张小巳的吗?
等问完话,已是正午时分,苍清三人都没有吃朝食,皆饿得前胸贴后背。
正要走人吃饭,刘铭远听闻暻王大驾光临,急急赶了回来,见到苍清和李玄度面上明显一愣。
很快面色恢复如常,“二位道长,好久不见。”
他看过暻王令后,便立马要设宴款待。
苍清虽不喜他薄情寡义的作为,但不吃白不吃,何况她还有几个问题想问。
午宴分桌而坐,首位是白榆。
苍清和李玄度在她的右下首充当门客,左下首自然是主家刘铭远。
说起此来目的,苍清问道:“刘知州为何偏偏对这头颅案如此感兴趣?可是知晓些什么内情?”
毕竟这案子虽性质恶劣,但无名尸又未上报,还不到州府去府衙抢案子的地步。
刘铭远停箸,“不过是偶然听闻,觉之甚为可怜,想为其伸冤,然刘某庸碌之辈本事有限。”
李玄度也放下木筷,喝了漱口茶水后,接话:“听闻刘知州即将赴任开封府事,怎会是庸碌之辈?”
“哪里,不过是好运遇到贵人提携,又有幸得官家赏识罢了。”刘铭远执杯起身,面向首位,“刘某不才,还望日后到了汴京能为暻殿下效犬马之劳。”
“好说。”白榆随手抬了下杯盏,算应过,“不过……如今的开封府尹是本王的大哥太子殿下,并非本王的三哥,刘知州恐怕拜错门第了。”
府尹位居府事之上,为开封府衙最高长官,但府事手握实职,权力并不小。
苍清不知道大哥三哥的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兄长吗?
不过上月立储之事,前几日刚传至临安,她倒是有所耳闻。
李玄度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给她解释,“三哥与六哥一母同胞,大哥太子则是皇后所出。”
“你知道的还真多。”苍清头都未抬,听着白榆与刘知州推杯换盏,手上筷子没有停过,轻问:“可你为什么要跟着叫哥?你们凡人不最讲礼仪尊卑吗?你该喊他们大王。”
“其实……”
不待李玄度将话说完,门外进来一女使,见礼后急切说道:“刘知州,莲娘子腹痛不止。”
闻言刘铭远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宴未散,首座未发话,他显然有些踟蹰。
白榆挥了挥手,“这么要紧的事,刘知州且去吧。”
莲娘子是刘铭远的侧室,当时来临安的船上她也在,苍清望着刘铭远离去的背影,想起了那个明艳与脆弱并济的女子,恍然忆起她被绣针扎伤的手,和无喜脉的手腕。
吃过半巡,刘铭远依旧未归。
苍清吃多了便起身走出门消食,白榆和李玄度都要陪她,谁都不愿做留下来等人的那个。
公平起见,都被她推拒了,“我就在院门口,又不去哪。”
冬日的景,不下雪时也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加之今日是个阴天,残荷冷塘,更显凄凉。
在院门口从左边蹦跶到右边,路过院门时还能瞧见正屋里李玄度和白榆在互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