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年管核调的差事在褚休手上,那不如“讨好”褚休搏一搏前程。
前头“讨好”的路赵县令都趟出来了,该怎么走他们难道还不清楚?
至于得罪忠义侯……
怎么可能!
谁人不知吏部在忠义侯手里头握着,褚休要不是忠义侯的人,忠义侯能让褚休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去管官员核调的差事?
这对于吏部来说可是重权在握了。
加上女子学堂的事情忠义侯府的大姑娘温筱筱跑前跑后张罗,这事随便打听就能问出来,如果没有忠义侯授意,她一个小姑娘能出得了府?
众人一合计,心里得出结论:忠义侯支持女子进学堂。
所以官场上让褚休帮着“筹钱”,私底下让女儿联络官家女子。
他们虽不懂忠义侯此举深意,但忠义侯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有他的道理在。
既然如此,他们还犹豫什么?
又能讨好朝廷支持皇上政令,又能讨好忠义侯,还能让自己调任成功,一举三得!
忠义侯得知这事的时候,礼部已经筹到了将近三万两白银,比户部批下来的多了一倍不止!
“短短半个月时间?”忠义侯问。
随从,“短短半个月时间。”
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是忠义侯支持女子进学堂,还往外“卖调任”,捐的越多越有可能调任成功,赵县令就是例子。
所以他们争先恐后的往礼部送银子,就怕送晚了礼部银钱凑够了不要了。
裴驸马头疼了一个多月的事情,短短小半月解决了。
随从不敢抬头看忠义侯的脸色,低声道:“学堂那边明日就动工修建了,速度要是快些的话,能赶在年底修完。”
忠义侯脸色铁青坐在椅子里,“怪不得今年的孝敬少了一大半。”
感情都从他的口袋里流到裴景口袋里去了。
庆王那边还在问孝敬的银钱什么时候到,现在不用问了,银钱到不了了,全被褚休截胡送到裴景那里。
本来他想用官员孝敬庆王银钱跟褚休管核查调任的差事弄出矛盾,毕竟钱送去了庆王手中,官员调任却被褚休卡住,这样两者对立,庆王不得不收拾拦他财路的褚休。
结果银钱没到庆王手里,“卖调任”的帽子又扣到了他头上,庆王只会以为他不想给银子,这才弄出这么个事情。
庆王不会去问罪褚休,因为褚休的差事都是他这个忠义侯亲口安排的!
忠义侯抬手捏眉心,喉咙里被吞了两斤苍蝇还要恶心难受。
褚休生来就是克他的吧?
但凡换个人都干不出这么不要脸不体面又大胆的事,也就褚休这个无赖不走寻常路。
忠义侯想起什么,反应过来,连忙抬眼问随从,“除了赵县令,还有谁的调任批了?”
随从仔细回想,心头一凛,“只有赵县令。”
“赵县令任职时间到了,功绩也是有的,今年本就该升迁,”忠义侯咬紧后槽牙说话,脸皮绷的死紧,“捐钱一事怕是褚休在后头鼓动,用他误导了其他人。”
然后劫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三万两银子。
忠义侯倒是不在乎这点银钱,但这三万两是他许诺了要给庆王的,现在银子没了庆王肯定不愿意,他只能咬牙自己贴补这个亏空。
要是真算起来,相当于他自己掏了银钱办了他最反对的女子学堂!
忠义侯攥紧手指,“褚休!”
明日大朝会上,他要因为这事狠狠参褚休一本!
且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