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有些好奇,这种百两黄金才一两的茶叶,跟安云省有什么关系?
抿了一口褚休下意识想找个水壶把剩余的茶水装起来,等散班回去给念念也尝尝。她要是知道这茶水那么贵,估计吓得眼睛睁圆不敢往肚子里咽。
喝这跟喝黄金有什么区别。
褚休放下茶盏,将油灯拉到跟前,开始办公看卷宗。
史大人她有印象,安云省的知州,外放六年有余,攒了些不大不小的功绩,今年想调回京城。
连她都送了好茶叶,忠义侯那边史大人只会孝敬的更多打点的更多。
有人缺银子,有人往外散银子。
褚休嘿嘿抖腿,提笔开始勾名字。
户部不批银钱,那她吏部来“批”!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小景这学堂也得办成功。
不然她媳妇天天点灯熬油练的字岂不是没有拿出来展示的机会!
字再丑,也不能否认念念的努力。。
“赵县令的调任结果已经出来了?”史大人双手握住椅子扶手,抬眼看向眼前的随从,惊诧着问,“这么快?”
赵县令是他安云省下面一个县的县令,算起来已经任职八年,今年才试着申请调任。
八月初才送来的文书,八月底就过了?
史大人进京是给朝廷送中秋贺礼的,八月十五已经过去了五六日,他在京中逗留磨蹭,为的就是四处打点把年底调回京城一事落实了。
外头虽好,但到底比不过京城啊。
该送的礼他都送了,管着吏部的忠义侯那边孝顺了,其他五部尚书也都打点了一二,就连吏部上上下下大小官吏他都一视同仁没漏掉谁,按理说应该他过的最快啊。
史大人捏着下巴皱眉琢磨,“难道是我政绩还差点意思?”
他家底殷实,任职期间无功无过,但也算兢兢业业吧,要不是没有大功绩,他怎么会想着用银钱给自己铺一条回京的路呢。
赵县令可能是资历老功绩还行,于是从贫瘠的县往上调到了富裕的县。
史大人思考起来,那他差的这点功绩该从哪儿入手呢?
前后不过半个月,九月初,史大人临近回安云省的时候,总算打听到“攒功绩”的门路了,也打听到一些小细节。
说是赵县令在京中的亲眷给女子学堂捐了十两银子,钱送到了礼部,正大光明过了门路。
前脚送完银子,后脚赵县令的调任就批了。
史大人听完这事眼神都清澈了!
贿赂还能走明面的?
随从,“说是礼部管女子入学一事的裴驸马跟吏部管官员核调一事的员外郎褚休,两人是同窗,一路考上来的,私下里关系极好!”
随从猜测,“礼部那边女子学堂建设因为银钱不够工期一直往后推迟,褚休此举估计是为了帮裴驸马过难关。裴驸马要是把女子学堂的事情办成了,日后还能亏着褚休?”
史大人眼睛亮起来,“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不过得问问忠义侯,至少明面上询问一下,看看“捐银钱凑功绩”这事保不保真。
“外头都说褚休不行,”史大人不由多想了一点,“他不会是个断袖吧?”
正常男人哪里会把自己不行的事情宣扬出去,绝了旁人给他塞女人的机会。加上他对裴景办学堂的事情尽心尽力,该不会……
听说驸马缺银子都没去求长公主,这两人成亲估计也是各取所需不一定有真感情。
史大人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
史大人,“去准备一千两银子送到礼部,就说我为女子办学堂的事情尽点心意,支持一下朝堂的政令。”
他走明面上的银子可不是贿赂,这叫“捐赠”。
既能少了行贿的风险,又让驸马跟褚休记他一个人情,何乐不为。
砸在明处的水花好歹能听个响儿,总好过于送到暗处的金子泥牛入海没了动静的好。
像史大人这么想的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