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确定刚才三人多半经过此处,但眼前假山便如寻常,他一时也不知从何下手。关键时刻,只得再借听根诀一用!
气海流转,精光布体,乐从俯身,将耳朵贴在几株苔藓之上——虽然远不及珞珈树,但苔藓根须互相缠绕,三五丈内也可辨析个大概。
“……真是无用!”
“便是这么一个……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主子息怒……此人定然更为滋补……还怕弄不到更妙的货色吗?”
“也只有如此……给我暖暖脚……”
“大人饶命!……当牛做马……”
乐从听到此处,心中顿时焦急,最后的求救声,分明便是门主的声音!
他知道此刻在山外弄出点动静,必然能引得众女出山,但他那微末技俩,对付个把落单喽啰或许尚可,面对这海宫众魔女却是不够塞牙缝的,为今之计,只有记录此处位置,再做计较。
想到此处,他收拾心情,仔细掩盖行藏,便要转身离去。
便在他欲退走时分,忽然心中一动,闪身藏入一块凸石之后。
几乎同时,五步开外一块平平无奇的六尺见方珊瑚岩中分为二,下一刻便有两个女子走出,看衣着便是刚才乐从远远瞧见的两人。
“奇怪,我的清心诀感应从不出错,刚才洞口定有生息。”
“蕊儿姐姐,想来是山间小兽误闯此地,也不是没有可能。”
“……”乐从听见两人脚步在四周盘桓,赶紧使用定息诀,将自己生息掩盖片刻。
良久,两人脚步重新站定。
“嗯…今日我宫大典,想来也不该有宵小之辈敢此时打我宫主意。”
“蕊儿姐姐说的极是!这后山禁地,便是我宫人等擅入,也是重罪,想来也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胡乱闯入。”
“行吧,霖儿,我们回去复命。”说着,两人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洞口。
不多时,一分为二的巨大灰色珊瑚岩“轰隆隆”逐渐合拢。
乐从咬了咬牙:不入虎山,焉得虎子!就在巨石完全合拢的前一瞬,他如灵兔般窜出,一招“滚地葫芦”便落入了洞内!
甫一入洞,乐从立马半坐起身,将身子紧靠粗糙不平的洞壁。
定息诀着实有用,直到此刻,外人感知也不过一阵疾风灌入,却难发现如影子般贴附在洞壁上的乐从。
万幸蕊儿霖儿二女并未在洞口停留——她俩出入此地甚为频繁,而此处又乃海葵宫后山腹地,故而早就失却了应有的警觉。
洞内阴冷潮湿,与媸女派悬崖洞府截然二致,从黑黢的洞口向内张望,可以看到忽明忽暗的火光,借着这点星火,乐从发现此洞府较覆盖其上的假山大的多,想来除了石山掩盖的地上部分,洞窟还向地下延伸了一部分。
乐从在洞口停留片刻,确认所有响动皆来自火光生处,估摸着自己定息诀还能再支撑个把时辰,当下定了定神,后背紧靠石壁,一步一步摸索向前。
洞高两三丈,纵深却数十丈有余。乐从转过两个较小洞室,避过一组巡逻岗哨,终于从一偏门摸入了声音来处。
刚从门边滑入,找了个石床背后躲藏,乐从便发现自己的小心着实有些多余——洞内人声鼎沸,洞外种种,无人可闻。
可这人声和景象……也着实超出了他想象。
红烛高悬,彩花缠绕,丝绸覆壁,兽皮盖地,巨大洞室内,透露出一派说不出的诡异喜庆气氛,丝毫不像天牢地狱,却让乐从有了误入某个山匪寝宫之感。
再偷眼观瞧,圆形洞室沿着边缘,每隔五步放置有一张锦榻,一共十张,正好均匀分布在室内各处,洞室中央,有一张硕大圆石榻,各色异兽皮毛织就的百兽衾,此时却被作为垫衬铺在其上,还有牛犊、羊羔、乳猪三牲的外皮鞣制的枕垫点缀,圆榻直径九尺有余,一华服美妇横陈榻上,一手支着螓首,一手轻挥团扇,扇面上绘有四美争风,美妇体态窈窕,通体雪白,粉面桃腮,卧蚕杏眼,琼鼻樱唇,贝齿微露,一颗绿豆大小的美人痣点缀在含春眼角,一件华丽的簪花描金纱袍,随意地盖在身上,更显得袍下若隐若现的身姿白皙红嫩,不可方物。
“玉儿可儿,今日宫内有喜,主子我也凑凑热闹,你们俩哪个所获更多,便擢升一级,赏上品精酿露一壶,哪个精奴产出少,等下便一并带去寿光殿,权当作执刑后的零嘴吧。”
美妇自顾自言语,说话间便决人赏罚生死。
再看美妇视线归处,乃是左右平置的两张三尺宽六尺长的檀木床,床高二尺,下面镂空,仅剩四根檀木床脚接地。
左侧床上,一皮肤黢黑的男人呈“大”字形,面朝下趴伏床上,四肢各处关节均被皮环固定,而在他玉茎位置,正有一六寸见方小洞,玉茎从小洞漏下,正被床下的一个女修逮个正着。
只见这名女修不过十五六的年纪,身着蕊儿霖儿同样的白色丝带装束,唯一区别不过是多着了一双扣住大腿根的黑色长筒丝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