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南楼却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你觉得我该管?”
他们逛完一整圈。
这宴客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他们停在一处,陆酒直接指出:“在人鱼镇的时候,你管了。”
首都城里的情况当然会比人鱼镇复杂许多,但直觉告诉陆酒,要是这个男人真心想管,他一定管得了。
就在这时,一个兽人忽然怯生生走到他们的面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们转头看去。
这个兽人有一对竖起的猫耳和一根毛茸茸的猫尾,一对眼睛圆溜溜的,是绿宝石色,非常漂亮。
他穿着一身希腊风白色衣袍,布料很少,将他的身体半隐半遮,恰到好处地展示出诱人之色。
脖子上一个项圈,令他看起来分外乖顺。
他含羞带怯地端起手中一个银盘,银盘上摆着几颗鲜艳的草莓。
“公爵,我的主人让我将这些分享给您。”
远处,一名英俊青年举杯向危南楼致意。
陆酒听了,呵笑一声。
这“分享”的是草莓吗?把他当空气呢?
他后靠到墙壁上,饶有兴致地准备看戏,然而男人的手臂始终搂在他的腰上,没有松开。
察觉到他的后退,男人一把将他搂了回来,侧眸看他:“想吃吗?”
陆酒顿住。
那兽人也愣了一下。
“……”陆酒,“你知道我不喜欢酸的。”
现在的草莓都还酸得很。
危南楼挑起唇:“我也只是问一下。”
陆酒:“……”
男人转头对那兽人说:“不需要,谢谢。”
……完全是把人当成了侍从。
那猫系兽人涨红了脸,讪讪地点了点头,又暗暗看了陆酒一眼,抿唇走了。
“我为什么要管?”
听到危南楼的话,陆酒怔住。
这个男人的语气毫无波澜:“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中的兽人,不论表面上看起来如何不情愿,实则他们走到这里的每一步,都是他们自己踏过来的。”
……远去的那个猫系兽人回到了他的“主人”身边。
他的主人脸色阴晴不定,他好似在低低道歉,在他主人冷脸走开去后,他回过头来,又盯了陆酒一眼。
这一眼里,就饱含了一丝清晰的迁怒与嫉妒。
陆酒沉默。
“或许你会说,他们当中有些人是被族里献上来的,没有选择权,但事实是被送到这些贵族面前的兽人,无一不顺从。贵族不爱不听话的宠物,想必这句话在某些兽人种族间,已经成为共识。”
为了不惹贵族不喜,那些兽人种族往往也不会送不愿意的族人过去。
会被挑选出来的,都是自愿的。
陆酒低声说:“……也有人性格就是逆来顺受的吧?即使不愿意不高兴也不会说出来,不知道怎么反抗。还有人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不知不觉中‘被自愿’。”
“对于你的第一点,酒酒,你或许还是不够了解被送到这里来的兽人都经过了怎样的挑选。只要是‘程序正规’的大种族,都不会将有一丁点不情愿的兽人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