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的时间中,他也一直为此坚持不懈地努力。
但……亦无殊想,他要真是个皇帝,得是个昏君加暴君吧。
以翎卿的道德感,估计很喜欢奸妃和佞臣这两种人。
还好他来当魔尊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不止温孤宴舟,上次陈最之来找我,跟我说了好多话。”亦无殊眼眸弯弯,“翎卿真是讨人喜欢。”
“他说了什么?”
“说讨厌我,还威胁我,跟我说喜欢翎卿的人很多,多到只要我往后退一步,就有无数的人等着顶替我,让我最好站稳了。”
翎卿笑起来,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说得没错,好好表现。”
“嗯……”亦无殊思忖,“要是有一天我表现不好了……”
翎卿唇边弧度更深,曲起手指,敲了敲身后的笼子,温柔地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把你打死打残了养起来。”
亦无殊扬眉,“难道不是不要我了?”
“你想得美。”
翎卿抬起下颌。
“你都敢来招惹我了,还想全身而退?不可能的亦无殊,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甩脱我,就算你后悔了想走了……我也不会挽留你,更不可能求你,我只会把你杀了,然后抱着你尸体过。”
他越说,嗓音越柔和,是真的有几分期待,希望亦无殊能犯点错,让他能有理由更恶劣地对待这个人。
“……怕不怕,”他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饶有兴致地、一点一点打量他神色,“师尊?”
“怕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吗?说到做到就更好了,”亦无殊笑了笑,低下头,“我记得你以前告诉我,你很喜欢非玙,非玙是你在世界上最喜欢的那一类生灵……你喜欢温孤宴舟吗?”
“喜欢啊,他伺候人伺候得不错。”
“奈云容容呢?”
“喜欢啊,我喜欢有野心的姑娘。”说这话时翎卿也恍惚了一下。
他不再觉得欲望都是错的,野心旺盛和生机勃勃,都是他喜爱的品质。
“展洛呢?”
“喜欢啊,生活总不能一直活在阴暗中吧,偶尔放松一下也好。”
“长孙仪?”
“……也还行?至少说一次就知道进退了,没跟温孤宴舟一样。”
“这么多人你都喜欢啊,”亦无殊说,“那我呢?”
翎卿故意道:“不喜欢。”
“不是告诉你了吗?你从长相到性格都在我最讨厌的那一类人里面。”
亦无殊低低笑道:“真伤心。”
“谁都喜欢,只是不喜欢我,”亦无殊看着他盈着笑意的眉眼,笑得那么漫不经心,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手从他脸边伸过去,轻轻一推,把他身后的牢笼大门推开,凌乱的床榻和暧昧纠缠的气息猛地涌出来,把他们包围,“那我是什么呢?”
气息在交缠的唇舌间变得粘稠。
“你猜?”翎卿仰起头,按着他肩膀,把他往下压。
亦无殊被按得跌坐在椅子里,熟悉的感触让他低下头,“轮椅……虽说要故地重游,但需要这么还原吗?”
“需要啊。”
翎卿擦掉唇边的水渍,推着轮椅,没下楼去那些人眼前又走一道,直接开了传送阵。
昔日的小院就重建在原来的位置,人人都知道这是魔尊的地盘,没人不长眼来破坏,翎卿推开门时正是晌午,窗前的竹林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你以前在这里耍了我一顿,还记得吗?打着跟我打赌的幌子,故意折腾我,让我在这晒了一下午的太阳。”
翎卿朝院子中的空地扬了扬下巴。
“没办法啊,跟你直接说你又不会听,”亦无殊叹息,“都是上辈子拿命换的血泪经验啊,刻进骨子里了,记忆没了都洗不掉。”
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翎卿是撞了南墙都不会换个方向,还要嫌人家挡路,强行把墙拆了,接着往前,前面是刀山火海都无所谓,死了都无所谓,宁可死都不愿意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