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过分也没那三个过分吧。”
夏知真是无语了,你怎么不跟人家爱是放手的比啊跟他妈三个变态比,还觉得自己不够变态是吧??他妈的做的那些破事儿,除了没三个人一起上他,哪个是能拉出来说的!
夏知心里憋屈又不敢骂得太狠,生怕逼急了,戚忘风再突然变态,连道理都懒得很跟他讲了,憋半天说:“你之前……你让宴无危过来!”
戚忘风一瞪眼,“嘿,你还好意思提?我为什么让宴无危过来啊?他不是你情人我会让他过来?我还花了钱呢,五险一金月薪3w,我请他过来不是为了讨你欢心啊。你水性杨花还不许我生气了?我受那么大气都忍着呢,你还跟我掰扯上了!”
戚忘风顶着个巴掌印又跟他恳恳切切地讲道理,“再说之前让宴无危来,我们也没一起弄你啊。你不有性瘾吗?一天一晚上地伺候你,你哪里不爽了?”
夏知涨红了脸,被他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深吸一口气,瞪着戚忘风,一脚把他蹬开,大声说:“那你再花钱请他过来啊!你伺候得不好!!我不喜欢!”
贺澜生在外面敲敲门:“哎,那换我行吗?”
戚忘风:“滚!”
他转头看夏知,冷笑了一声:“他还用我请啊?你爬那么高,不是看见他了?你怎么不跳下去啊?”
夏知的脸色一下又惨白了些许,他别开了头,嘴巴梆硬:“你以为我不跳是我不想吗……还不是树太高了……”
是的,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夏知是不介意跳下去赌一把的,从他一板砖砸碎了那个电子狗的头,到千辛万苦地爬上白桦树,他艰苦卓绝地做这些当然不是为了看风景,他完全是想赶紧溜号。
于是他就在墙外看见了宴无危。
算是个月明星稀的凉夜,春和景明,围墙外是凌乱而茂盛的草木,还种着几株榆钱和橡树,这里是墙角边,不是有摄像头的大路,围墙内树木花园井井有条,优雅芬芳,而围墙外的乱草野花久久未曾打理,能看出来这以前似乎是个菜园,还围着一些破旧的掉漆栅栏。
而在一片凌乱的草垛旁,在月亮朦胧的斜辉里,在刚刚生出春日新芽的橡树下,能看见宴无危。
他穿着蓝色的印着字母的带帽大卫衣,宽松的长裤和球鞋,抱着把木吉他,柔和的金发染着月光,手腕上挂着摇晃的十字架。
这样的他仿佛高中校园里随处可见的男同学,看起来年轻漂亮,而且人畜无害。
他没有弹琴,只是坐在凌乱的草垛里,仰头看着在白桦树上的少年。
宴无危仰着头看他,用很柔软的,近乎魔魅的声音说:“跳下来吧夏哥……”
“多高也没关系。”他放下了木吉他,站起来,“我会接着你。”
“夏哥想去哪里都行。”宴无危手臂张开,说:“我会带夏哥离开所有夏哥讨厌的地方……”
夏知当时在树上,脑袋一片空白,他被对方满溢着月光的琥珀眼眸迷惑,那一刻生出了一跃而下的剧烈冲动——
直到他看到了不远处闪烁的,微弱的白光,他也看见了藏在树木后的绰绰的影子,他甚至有种危险的直觉,他跳下去,等待他的不是宴无危许诺的自由,而是无处不在的笼网!
在他立刻清醒时,他再次对上了宴无危引诱的目光——宴无危好似感觉到了他的清醒,于是他猛然叫了他一声:“夏哥!”
尖锐的声音像一个信号,那一瞬间,夏知仿佛感觉灵魂被抓住,脚上的拖鞋都掉下去了一只,他脑子嗡嗡的——跳下去……跳下去!
也就在这时——
“夏知!”
戚忘风的声音,立刻把他从这种无法自拔的状态中叫了回来。
——千钧一发之际,夏知再对上宴无危无辜的目光,只觉出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烈惶恐。
他看见了,月光反射下,那些人手中麻醉枪绰约的影子。
宴无危显然也听到了戚忘风的声音,于是他脸上,那面具一样轻薄的微笑缓缓地消失了,他放下了自己的吉他,轻轻地拍拍手。
于是夏知就看见一个黑西装从后面拖了一个人出来,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惨白的月光下,夏知看见那个人毫无血色的脸——
那是舒谨。
夏知骤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能看出来舒谨之前遭遇了非人的虐待,他甚至都不太能站起来了,只能在地上徒劳地挣扎着,黑西装拖着他站起来。
宴无危拿起了舒谨的手,他对着夏知俏皮地眨眨眼,向夏知展示着他完好的左手,动作好像一个即将向观众展示魔术show的高中生魔术师。
随后,他一根一根的,掰断了舒谨的左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