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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灵拿着围巾朝湖边的少年走过去。
他从高墙跑出来,没戴围巾,锁香枷在冬天冷脖子,顾斯闲让她把围巾送过来。
少年蹲在湖边,裹着厚厚的衣服,冻得手伸不出来,他哈了一口白气,把手哆嗦的伸出来,从地上捡了颗石头,扔到结了冰的湖面上。
石头一蹦一跳,在冰面上弹了很远。
他大抵是刚喝了酒,眼神有点呆呆的,白嫩的侧脸泛着微醺的潮红,鹤灵嗅到了混着甜味的酒香。
鹤灵的心脏猛然跳动了好几下,一时间也有些目眩神迷,只觉少年眉目秀雅,像误入人间的小神仙,勾得人心旌意动,好一会儿才稳住了心神。
等回过神来,鹤灵悚然一惊,猛然低下头,别说给围巾了,连说话都忘了。
少年低声问:“你有这种感觉吗?”
鹤灵勉强定下神来,一时怔忡:“……什么?”
……其实她不该向香主回话的,这违反了规矩。
鹤灵从小在日本长大,藤原家约束下人的规矩,比之顾宅,只多不少。
但是家主也说过,可以听香主的话——所以香主问话,她是要答的。
所以她听见自己问:“……什么感觉?”
夏知说:“觉得这个宅子在吃人。”
鹤灵沉默半晌,说:“你不开心吗。”
夏知喝了点酒,只盯着湖面,少顷,自嘲笑笑,说:“也许我应该习惯这些。”
之前他怒起的时候把高墙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烧了,什么嵌着琉璃珠,红玛瑙,绿翡翠,如意珠的蚕丝红纱,檀木盒子里大大小小的玩具,雕琢精致镶嵌着红玉的木马,还有闷着他的胶衣……他心里含着浓重的怨意,一把火烧了个酣畅,擎等着和顾斯闲大吵大闹狠狠撕一场逼,这火不过是个前奏。
他寄人篱下,这样做其实没什么好处。
但他要是一辈子都这样跟个玩具一样被人这样玩儿,那他妈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夏知甚至已经盘算好了,要是顾斯闲惹他,他就一把火把顾宅烧干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啊!!
谁知顾斯闲偏偏不接他的招——他没有动怒,也没有罚他,这几日若无其事的来,面含笑意,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与他一同用饭,举止有度,十分守礼。好似之前夏知烧得不是高墙精致奢华的y具,而是不值一钱的白纸。
这样偏偏更让夏知窝火。也就导致了顾斯闲那几天总是有着巴掌印。
偏顾斯闲不知是厚颜无耻还是真的没当回事,昨天吃着饭又想抱他,衣衫厮磨,夏知当场踹了桌子,一巴掌又扇了上去!
“啪——”
这一下惊得四周服侍的下人都惊呆了,一时间全部低下了头,余光扫着满地餐食狼藉,微微发着抖。
“你们顾家这么擅长伺候香主。”夏知冷着脸说:“一定也习惯挨香主巴掌吧?”
顾斯闲又怔了一下,半张脸火辣辣的痛,半晌说,“不大习惯。”
“但可以学。”
他拿起少年的手,侧脸说:“拿冰袋来。”
“我让你滚!”
顾斯闲摁住他,似乎无奈,“手都肿了。怎么这么大火气。”
夏知刚想挣扎,顾斯闲道:“你父亲最近换了个单位,看起来气色很好,你时常想家……我让人拍了些近照。”
“……”
顾斯闲把不再挣扎,有点僵硬的少年抱在怀里,温和哄劝说,“你不喜欢,下次便不那样过分了。”
夏知冷笑想,原来他也知道过分。
可那微冷的手,又入进了少年宽松的衣衫中,揉弄到了嫩红的尖尖,檀木珠咯着胸下微微鼓起的嫩肉,引出少年压抑的喘息。
夏知听见顾斯闲贴着他的耳朵,头发摩挲过他的脖颈,冰冷的锁香枷染上不寻常的热度,男人的呼吸清浅,他与他十字相扣,“抱歉。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