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归,落到谁手里,在这上面都不会很轻松。
风中夹杂着丝丝寒意,凉凉的冰花落在了脸颊上,又融成一滴露水。
下雪了。
*
他跟着顾斯闲回了高墙。
这些天生活在高墙的内殿里,起居自然有人时刻照顾着,记录着。
夏知也没兴趣再撕他们写的起居注。
他一个月没去上学,又缺了课,努力了几个月又挂了科,虽然是自己选的,但也难免心烦。
顾斯闲说可以让他去补考,他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
他学了那么多,及格是肯定能及格的。
高墙里那些淫靡的器具被顾斯闲体贴地收纳起来,至少乍一眼看过去,这里是个正正经经的地方。服侍他的人很规矩,但也不大说话,都戴着口罩,矜持而守礼。
夏知以前在这里生活过,那些他用过的旧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顾斯闲在一旁签公务,夏知拿他三年前在顾宅的Switch,上了他的轰平日本岛,时值冬日,岛上也下了雪,植物像一个个雪白的球球。
动森小岛里的动物萧索的问他,怎么三年都没上岛啦。
“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捉走了!听到很多谣言,好担心。”这是只小狐狸。
“你已经很久没和我说过话了!”这是只小山羊。
还有小猫咪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夏知操纵着自己的小人往前走走,就看到了顾斯闲的小人。
小人穿着一身素白和服,手里拿着把印着蝉的小扇,等在他被雪色笼罩的小房子旁。
他好像无视了bug,无视了不合理,无视了很多很多的不应该,不可以。
就这样,长久地停留在他的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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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夏知被顾斯闲喂着吃了晚饭,被顾斯闲牵着回高墙的时候,穿过后院,夏知的脚步停下了。
他看见了跪在雪地里的鹤灵。
少女脸色发白,穿得单薄,但是跪得姿态端正,不偏不倚,能看出这些,是因为她的肩膀已经有了一层薄雪。
夏知诧异:“她怎么跪那里?”
这么冷的天,这么跪,膝盖还要不要了。
顾斯闲:“犯了些错。”
夏知有些心烦:“什么错?什么错大冷天的让人这么跪着啊。”
他跑到雪地里,把人拉起来,“起来,别跪了。”
鹤灵背后冷汗都下来了,她被夏知扯着,不敢看顾斯闲,只跪着,低着头不起来:“香主……”
她此时受罚也不是没有原因,顾雪纯去法国之后,她便开始打理顾宅的一些家务事,在顾宅的职务,类似于管家。
而她没管好下面的人,也没管住他们的眼睛和舌头,居然还让人把外面的纸条扔到了香主面前。
香主想来在外面受了大苦头,也吃够了教训,如今回了高墙,戴了朱雀戒,也没之前那样天天想着跑出去,安分了不少,让家主省了不少心。
要是因为她的失误让香主看到了纸条,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那就真是罪大恶极了。
下人犯了错,就得受罚,况且顾斯闲御下极严,顾宅的规矩,向来不容有私。
可夏知一直拽着她,怕得鹤灵额头冒汗,“抱歉香主……我……”
顾斯闲淡淡说:“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