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第一次来,但他早知道这个房间什么样,按理也不会有什么惊喜才对。
可当他拉开全景落地窗的窗帘,还是被79楼外巨大的钢铁丛林吓了一跳。想象不出来等晚上外面都亮起灯,那该有多震撼。
他在落地窗前站了快五分钟才想起来布置房间。
玫瑰花花束只有最简单的包装,他按老板教的,把玫瑰花瓣一片片扯下来,撒到床上,地毯上。无师自通地会用花瓣摆个爱心,忙出一身汗才把房间布置好。
此时天色也不算早了,再过不久太阳就该下山。
应小澄风风火火地带着房卡下楼,气球留在酒店。自己打车回去接柏浔。
柏浔在他走后没多久就醒了,人一直待在茶室,喝水,看书,看时间,不断重复。
安秀贤替他累得慌,抓了把瓜子放在他面前,“炒瓜子,尝尝,打发时间最好,反正那书你又看不进去,别装样子了。”
柏浔收起书放到一边,没看那些瓜子,眼睛落在院子的回廊上。
安秀贤纳闷地看了会儿他的脸,突然语气充满不可思议,“你在紧张?”
柏浔过了一会儿才说话,“有一点。”
“紧张什么,又不是你求婚。”
柏浔没有感情地扫了他一眼。
安秀贤读懂了,那一眼在说你懂什么?
他讪笑安慰,“别紧张,你还不是新娘子,只是准新娘子。”
他特意咬重准字的读音。
但柏浔并没有因此对他展开人身攻击,眼神还是若有所思地落在院子里。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他的手机还是一次没响过。
在他害怕之前,应小澄赶回来了。
“心心!”
安秀贤眼前黑影一闪,只来得及看见柏浔往外走的背影。
应小澄脑门上都是汗,笑眼弯弯地拉着他手说:“我去洗个澡,洗完你跟我走。”
安秀贤躲在茶室门边偷看,见柏浔还杵在那,说:“你不该不要脸地非要跟人家一起洗吗?”
柏浔回头。
安秀贤嘴欠完脖子猛地一缩,拒绝跟他对视。
应小澄飞快洗了个战斗澡,换上干爽的衣服时没忘了从上一条裤子的兜里拿出一团黑布,塞进口袋,另一个口袋装着戒指盒。
整理妥当,他和柏浔一起出门。
计程车堵在路上,应小澄看着车窗外火红的落日,说:“天怎么还没黑。”
“快了。”
“落日太伤感了。”
他不想在落日里求婚,他要开开心心的,要这一天变得无比难忘。
“可以先去其他地方。”
应小澄扭头看他,“去哪?”
柏浔也说不上来,他看着应小澄的眼睛,忽然想起一件事。
“要听我拉琴吗?”
应小澄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左手,“我看过你演奏,我还有你在西山公园演奏的DVD。”
计程车出了拥挤的车流,临时改变目的地,开往悬铃木。
柏浔不在,洋楼都是阿姨一个人住。他们突然回来,阿姨有些惊讶,问要不要在这里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