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对。”兰殊点头,放下心来,又想起另一问题,“但我之前进公司是隐瞒了身份的,现在要留下来了,还藏着掖着好像不太好……啧,得找机会跟大家说一说,啊,好尴尬啊。”“呵。”凌砚懒得评价,用沉默表达对他过去扭捏做派的不以为然。饭后凌砚让兰殊陪自己去花园走走消食,兰殊点头答应,他今天会住在老宅,等后天周日晚上再走。两兄弟乘着凉风走得悠闲,兰殊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一事:“哥,凌风资本的法律顾问是江遇,这事儿你知道吗?”“下级公司买服务这种小事我哪有空知道。看来小江的工作干得不错,他牵头的?我记得他是在金科?”“嗯,”兰殊答,“他现在已经是合伙人了。”凌砚点了点头:“30岁,小江有这个成绩不奇怪。”“哥你好像一直都很看好他,从我刚进校你就让我多跟他玩儿。”兰殊说,“你咋看人这么准。”“不自卑不谄媚,有智商有情商,踏实努力,韧劲还强,他这样的人,但凡给一点儿运气,就成功了,”凌砚道,“很正常。”他瞥了眼自己29岁仍单纯得有些蠢的弟弟,“让你多跟他玩儿,是学学他身上的这些品质,啧。”后面的话他没说兰殊也懂。兰殊撇撇嘴,认下了自己朽木难雕的事实,随即又道:“那你看集团总部和其他二三级公司能不能也找他们做法顾啊?”凌砚说:“集团总部与二级公司法务部原则上不设常法,只建立律所库,专项的法律服务从律所库里选。金科应该已经在库了。”“哦,这样啊……”兰殊悻悻,片刻后反应过来,“虽然金科在库,但是直接对接的律师团队不一定是江遇对吧?能换吗?”凌砚想了想:“你让他下周跟我联系吧。”“好嘞!”兰殊立刻喜笑颜开,“谢谢哥!”凌砚也笑了,随后又摇了摇头:“多少年了,放着这样的关系不用,小江这合伙人当得不太够格。”“他才刚升一年多,”兰殊道,“而且他业务多着呢,你这种大佬资源估计放关键时候再用。”凌砚瞥他一眼:“你倒替他解释得快。”“……我实话实说嘛……”兰殊转移话题,“对了哥,到时候让他直接和你联系吗?还是联系闵莎姐?”凌砚微忖后道:“联系我吧,你把联系方式给他。”提到自己的秘书,凌砚对兰殊说:“闵莎接下来会调去凌风矿业做行政部副总。”“啊,莎姐不当你秘书啦?”兰殊有些惊讶。“谁能一辈子当秘书,人都会有自己的追求,”凌砚道,“闵莎工作能力出色,是时候动一动了。”“那你新的秘书选好了吗?”兰殊问。“还没有,下周开始一轮面试,候选一部分从下级公司行政部内聘,还有一部分社会招聘。”凌砚答。“哦……”兰殊应道,对此没太多兴趣。忽然,兰殊停住脚步,他看向凌砚:“面试能再加个人吗?”“加人?”凌砚蹙眉,“你想加谁?”“我的另一个大学同学,你可能不记得了,”兰殊说,“她叫杨晚溪,她……”“我记得,”凌砚道,“你大学时回来提过两次,你们校花是吧?”“啊对对对对!”见凌砚有印象,兰殊很高兴,“就是她就是她!她不只是长得漂亮,人也很优秀的,常年都是我们年级前十,本科也过了司考,毕业就在锦市本地最大的律所工作,后来因为结婚才跟着他老公来了燕市……”“结婚了?”“嗯,但是现在又离婚了,自己带着个女儿。”“哦……”凌砚看向兰殊的眼神有些玩味。兰殊见状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呀我就是恰巧知道她在找工作,她是江南人,一个人在燕市很不容易……”凌砚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哥,她真挺好的,又聪明又能干,你考虑看看,给个面试机会呗?”兰殊继续求道。凌砚却没有直接答应:“她的履历去法务部更合适一些。你让她提一份简历给我吧,二级以下公司的法务部,我给她安排,”说着,他又看向自己的亲弟,嘴角擎笑,“她要是和你关系的确好,你又的确想帮她,来集团法务也可以,但能力要求会更高。”“哦……也行吧……我问问她。”兰殊迟疑着点头,随即又问凌砚,“哥,法务部工资怎么样?普通员工的。”凌砚略一思索,答:“年薪大概三四十吧。”“总部和二级公司差不多吗?”“差不多。”“那她能不当普通员工,给她个职位吗?”“你想得美。”“哦……”兰殊蹙眉,“那闵莎姐之前每年能拿多少?”凌砚实话实说:“70万以上,但她的工作非常繁杂且容错率低,会累很多。”“这样啊……也是,秘书直接服务你,当然会更累。”兰殊想了想,对凌砚说:“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回头问问晚溪,如果她愿意试试秘书工作,你就给她个面试机会,如果面试失败或者她只想干法务,那你就给她安排安排,找个轻松些又待遇不错的公司。”“呵,你还真是周到。”凌砚如是说着,却到底没有反对,他朝身后指了指,示意兰殊该往回走了。兰殊乖乖跟着,路上凌砚问起他回国后的生活,说起来,从大学开始,兰殊已经十二年没在燕市久居了,凌砚有些担心他不习惯。可当兰殊抱怨燕市天干,气候也燥,凌砚又说他娇气。于是兰殊不耐烦再回答了,反问起凌砚的个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