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着数着他就乐了:“咱们几个为民族团结贡献良多啊我说。”
“可不是吗,”周知意接了他的话,指着他道:“以后你又多了一个免死金牌。”
“那感情好。”徐立言道。
他转过身去看着荆棘问:“今年真不想要蒙古服啊?不是之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荆棘原本明亮的容颜不知道想到什么暗下去几分,她看着窗外的暴雨,对着他道:“不用了。”
“那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周知意在旁边问道。
“还是耳饰吧。”荆棘看着前方拐角低声道:“不要蓝色,不要花,不要耳线,简简单单就好。”
她说。
看不见最好。
她在心里说。
周知意笑着点头说没问题,明月被周阔拉去顺知识点,旁边的学生会主席一拍手想起来今年校庆将要到了,每个班里都要出一个节目。
周知意和徐立言对视一眼,二人对着她不约而同道:“今年校庆跳舞吗?”
话音落下的一霎那,荆棘的瞳孔瞬间放大,沉闷的空气让她感到窒息。
这一秒钟,她浑身剧痛,仿若置身风暴中心,孤木漂浮在深海,滔天巨浪打碎了她所有的骨头。
天空突然电闪雷鸣,有雨渗进荆棘的眼睛里。
第65章明月流光(十三)她垂下眼睛来,不肯……
荆棘这一生只有两件后悔的事情。
第一件事是她总是随身带伞,第二件事情是,她参加了高一那年的校庆。
前者让她遇见凌汛,后者让她错信凌汛。
这两件事情,无论哪一件,对她来说都是万劫不复。
初升高那一年的秋天来的很晚,荆棘的父母送她去北城学习。
那一年她的舞蹈拿了芳菲杯的金奖,荆远政里子面子全挣了个足,出门在外遇见同事闲聊起来,大家都夸都说他有一个好女儿。
这西琅谁不知道他荆远政教子有方?
他开心的不像话,连带着对着荆棘的态度也急转弯。
原本千方百计的阻碍她学舞蹈,骂她不务正业,可等她拿到奖后又表现出自己像是一个忍辱负重的父亲。
好人坏人他都做了个底,红脸白脸全都唱了,一点都不给别人留余地。
那变脸速度之快足以让荆棘咋舌。
那段时间也是他回家最频繁的时候,每次看到荆棘的时候他就满眼开花,连带着和母亲那些争吵也消失不见。
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心早就不和,却因为她再度坐到了一个饭桌。
荆母应听神色淡淡,看见荆远政那张脸几欲作呕,荆远政却浑然不觉,只是看着面前许久不见的女儿淡笑点头。
一顿饭吃的荆棘毫无胃口,她很快放下来筷子看着各自演戏的父母,垂下眼睛沉思。
这样的生活不应该存在,他们之间的矛盾也不可调和,虽然从未离婚,可他们各自有家。
这座房子在今天充满人气,温馨平常,好像上天把一切缺失的爱都弥补给她,可荆棘知道这片刻温暖是虚假的。
她不喜欢这样,也不想要任何人把她当作借口去指责对方。
应听看着荆棘的沉默也知道她的心思,她放下筷子对着荆棘出声道:“今天你老师打电话给我,说北城有个很好的进修机会,她觉得你应该去看看。”
荆远政闻言抬起眼来看向应听,四目相对,暗流涌动在两个人之间。应听对着他莞尔一笑,转过头去看向荆棘,把这个烫手山芋抛给当事人:“你觉得呢?”
荆棘走神的思绪回笼,她看看应听,又看看荆远政,没有说话。
是真的因为爱她,想让她在这条路上变得更好所以支持她送她去北城,还是说因为不想看见荆远政而解决她这个源头祸患,荆棘分不清应听的意思。
她笑笑,
那笑刚刚扯开,又缓缓的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