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婴低哼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谢大人,您笑什么?”
“本官未笑。”
“谢大人您吃芋头干吗,祖母晒的,脆脆的。”
“不吃,睡觉。”
“那好吧。”
沈雁回又钻进了马车里。
不一会儿,有一条小被褥从马车中飞出来,抛进了谢婴的怀里。
“谢大人,外头冷。皮子洗过,里头晒过,很干净。”
被褥绣着鹅黄小花,被晒得蓬松,一角还残留着些许热意。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沈雁回嚼了几根芋头干便困了,在颠簸中沉沉睡去。
梦里全是芋头干的香味与扁豆花香。
好像还有一丝壶柑香。
不确定,再闻闻。
有指尖擦过沈雁回额角的鬓发,轻轻勾在耳后。
月明星稀,今夜好眠。
再醒时,马车外有些嘈杂,大多为叫卖声。
沈雁回睁开眼睛,发现昨日抛出去的被褥,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睡得好香。
她伸了个懒腰,掀开车帘的一角。
外头正站着几个官兵,其中有一位身着官袍的年轻男子正与谢婴攀谈。
沈雁回瞬间清醒。
“沈姑娘醒了?”
那男子侧了侧身子,将视线落在了沈雁回身上。
应说是落在半拉脑袋上。
真是太失礼了!
沈雁回恨不得当场飞回青云县去,谢婴到底为什么到了不能叫醒她。
容不得沈雁回多想,那两人就已经走到马车前头。
“这位”
沈雁回下了马车,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本官姓张。”
“民女沈雁回,见过张大人。”
沈雁回几乎鞠了个九十度躬。
眼前的男子身着青色官袍,双眸狭长,带着戏谑的笑意。
“怀风兄,沈姑娘当真是有些有趣。这般大礼,本官可当真有些担当不起。”
“嗯,她一直很有礼貌。”
谢婴招了招手,“过来沈仵作昨日查案操劳,起晚了些,易达兄莫见怪。可否向易达兄讨盆清水,她刚醒,还得洗漱一番。”
“外头冷。”
谢婴脱了外袍,盖在了沈雁回的肩上。
那处的衣襟未整理好,露出一点儿白皙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