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跟哥哥回家,哥哥带你走。”梁安歌交叉双手放到胸前做着防御状,直接拒绝:“我不要!我要和莫哥哥在一起。”梁西泽不能理解的看着她:“他之前那么伤你,你不是说不喜欢他了吗?”“我!我还是喜欢他的…”越说越没有气势:“莫哥哥是和方施施在一起过,但那时候莫哥哥是喜欢她的,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而且莫哥哥说了他现在只爱我,他以后不会再跟方施施有关系,所以哥哥如果还喜欢方施施就去挽回她吧。”“你!”梁西泽气的说不出话,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平复下到顶的怒火,一字一句认真道:“我跟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以后。而且安歌,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卑微了?他莫玦青算什么东西,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下自尊和骄傲去原谅、去挽回?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你的三观呢?现在怎么会扭曲到这个程度!”他倒是想用更狠的话去骂醒她,但终归还是舍不得。见他这么生气,梁安歌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服,委委屈屈道:“哥哥,我现在有了莫哥哥的孩子,我总不能让宝宝没有爸爸啊…”“我可以帮你养。”“可是哥哥不是孩子的爸爸啊!”他竟无言反驳,合上嘴不说话独自生闷气。真不知道那个莫玦青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当年刚成年就为了这么个人渣未婚先孕,被他一次次伤害还不够每次又要巴巴的倒贴。没骨气!随即留她一个人在病房,自己出来透气。正当他掐着腰气的仰头做着深呼吸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阿…泽?”梁西泽转过头看到方施施正牵着一个十岁大的男孩子站在不远处,他是真的没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突然有一瞬间的恍若隔世。虽然以前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见过他很多次,但这次光明正大的再见还是会紧张,握着莫念的手收紧,疼的他皱了眉。“疼…”方施施突然回过神松开手,但紧张的攥着衣服,她看到梁西泽正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虽然过去了十年,但每次看到他还是会感觉心跳加速,像是有人捏着她的心脏般呼吸困难。这是平时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的反应,因为他是她的整个青春啊。梁西泽走到她面前站定,仔细打量着她的脸:“你是…施施?”被打量的人紧张的深吸了口气,勾唇露出微笑,佯装大方道:“是我,好久不见。”他也没有露出过多的表情,不算笑只能算不冷着脸,随即淡淡道:“好久不见。”她真的很久没听过他的声音,清冷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让她又是一阵心悸:“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和以前一样漂亮,怎么会认不出来。”他虽不笑,但因为长得不像莫玦青那样是冷相,所以不会给人拒人于千里的感觉,他更像是温润如玉的君子相。方施施脸一红,咳了声掩饰害羞,露齿一笑:“别逗我了,我都老了。”“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我从不拿你开玩笑。”方施施咬了咬唇,告诉自己要淡定,不能在他面前失态也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过了这么多年,阿泽真的变得越来越成熟稳重,想必也是很有担当,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梁西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想通过她的微表情看出什么:“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的,要是没有担当还怎么抓毒贩,还人民一个太平盛世。”他的话意有所指,方施施又不笨自然是听得懂,脸上的红晕渐渐退散转而换上恰到好处的微笑:“阿泽还是这么有责任感,就是可惜了向来只对公事不对私事,被你守护着的人民可真是幸福。”他的责任感从来只对工作,对她向来只有利用,她也曾气过,但又能怎么办?他就是那样一个只知道抓毒贩的正义使者,她没办法争过他心中的正义,所以只能想办法让他每日每夜的对她牵肠挂肚。看,现在不就做到了,他为了抓她费劲心力、东奔西跑,一守就是十余年。梁西泽笑了笑没说话,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索性转移视线看到她身旁站着的莫念,疑惑道:“他是…”“这是我儿子,小念。”随即拍了拍他的背:“快叫人。”莫念乖巧的叫了人:“叔叔好。”梁西泽脸上的笑容微僵,过了几秒反应过来:“你好。”然而方施施的脸色不是很好,这声叔叔叫的她既难受又不甘。他似是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你都结婚了。”方施施忙解释:“没有!没有结婚。”见她反应这么大,梁西泽迟疑道:“小念今年…多大了?”或许呢。“十岁。”“十…”说着突然想起什么,眼底闪过疑惑:“是不是那天晚上之后…?”方施施动容的动了动唇,好像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但最后握紧拳深吸了口气生生压下,道:“小念姓莫。”“什么?他是莫玦青的孩子?”梁西泽满脸的不可置信。方施施半垂眸点头,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梁西泽无语的嗤笑了声,所以这个莫玦青明明都和别人有了儿子,还要缠着他的妹妹为他生孩子?他只觉得怒火攻心的要吐血,他莫玦青凭什么可以这么对梁安歌?!方施施还以为他生气是因为莫念不是他的孩子,忙开口解释:“不是的!我…”然而还没等她解释,梁西泽又问:“你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他的语气和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就好像是严冬里吹来的冷风,让人感觉刺骨寒心。“我是来看安歌的…”“不需要!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安歌面前,永远都不要。现在请你带着你们的孩子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他的脸色铁青,安歌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让她被这些人伤害。方施施受伤地望着他,他又一次为了梁安歌凶她,又一次为了梁安歌赶她走。随即不甘道:“为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会害她吗?”“难道你没有害过她吗?她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因为你帮着莫玦青任由他胡作非为,任他伤害她。”“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卑鄙无耻的人,怪不得你会这么防着我,这么多年都对我避而不见,原来都是因为梁安歌。”说着无奈笑出声:“你为了她不顾我的感受一次次的伤害我,你觉得你和莫玦青有什么区别?是觉得你是警察他是商人,所以认为你比他清高、比他干净吗?你错了,你和他一样的自私自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利用一切无辜的人。梁西泽,你要知道我曾经在遇见你之前也像梁安歌一样是名门小姐、众星捧月,一样的单纯善良,一样的无辜。可是你想想都对我做了什么…你怎么连哪怕一点点的愧疚都没有?”她一直压抑着、忍耐着,以为十年的时间已经看淡了认命了,可没想到还是在见到他时彻底爆发,不分场合立场的重提旧事。“但那也不是你能伤害安歌的理由,是我对不起你,不是安歌对不起你。”他也并非毫无愧疚之心,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但有什么事就冲他来,不要扯上无辜的人。方施施凄惨一笑,讽刺道:“那我就活该被你伤害吗?你就那样全身而退,你让我去找谁讨要说法,去找谁宣泄我心里的怨恨?阿泽,做人不能这样什么都是你在理,别人做什么都是错。你也不想想有些事情的发生是有因果关系的,自己亲手种的什么孽,就要做好承担什么后果的准备。”她已经管不了莫念是不是在场,也管不了他到底会不会从自己说的话里听出什么不对劲,她只觉得委屈、只觉得难过。但到最后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智没有把自己暴露出去,只是一味的指责他的罪行。梁西泽看了眼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莫念,皱眉:“你是当妈妈的人,不要当着孩子面什么话都说,你就不怕影响他的三观吗?”方施施冷笑了声:“不好意思,我们小念是有爹生没爹养的可怜孩子,三观早就无可救药。但至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打着正义的旗帜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你!”这是她第一次对梁西泽说这么伤人的话,她心里比他还要难受,但不说出来她怕会当着他的面进去把梁安歌撕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梁安歌,都是因为梁西泽为了保护她才造成的,罪魁祸首从来都是梁安歌而不是梁西泽的缉毒警身份。至少方施施是这么想的。“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说罢粗鲁地拽着莫念离开。你不让我来找梁安歌,我就偏要来;你不让我动梁安歌,我就偏要动。要死大家一起死,我绝不会自己一个人下地狱。女人一旦狠起来连自己都会算计进去,方施施就是,她想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方施施的出现是因为莫玦青通知她梁西泽来了北京,如今能阻止他带走梁安歌的只有她了,然而让他漏算的是方施施会带着莫念过去,算漏她会在见到梁西泽时失控。当莫玦青和方正德谈判完回到医院,看到梁安歌还待在病房,这才安心的松了口气。梁安歌从床上下来走到他身边:“怎么气喘吁吁的?”“去买了几个苹果走楼梯上来的,可能是老了吧,喘的厉害。”梁安歌笑了笑,“还不到三十呢,老什么老啊。”“比起你,我可不就老了。”说着捏了捏她的脸。梁安歌捧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瞧瞧,随即点点头:“嗯,经过我仔细检查莫哥哥还是那么帅气,老什么的根本就是妄自菲薄自我认知不到位的表现。”莫玦青被她哄的噗嗤笑出声,握着她的手到嘴边亲了亲:“多谢夫人夸奖。”“谁是你夫人呀…”梁安歌害羞的抽出手,转身坐回病床。“这间病房难道还有其他人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