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成了习惯。
沈逸无奈,不需洛奕俞多说,就安安静静跪在地上,已经做好了要被打一顿再绑起来强制灌饭。
可……
他没想到的是,洛奕俞先抱住他哭了出来,哽咽:
“太吓人了,哥……眼睁睁看着你一点点去死,这种死法,就好像,好像你真的再也没法活过来,要彻底离开我那样。你可以死,但不能是这种方式,你懂我在说什么吗?算我求你……”
唉。
该拿你怎么办呢。
沈逸摸着他的后脑勺,笨拙安慰:“我知道了。”
再之后,就真的没吐过。
沈逸整个人还是很病态,经常会莫名其妙走神,注意力无法集中,甚至有时候会突然流泪,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跟他说对不起。
他的膝盖青紫一片,洛奕俞实在是拦不住,索性在他常跪的地方铺了层厚地毯。
就这么养了一个多月,总算是把沈逸的气色拉回来些。虽然没重几斤,但好歹不是之前那种看着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死人样了。
沈逸不是傻子。
再理智稍微回来一些后,他便能明白,洛奕俞并不是在刻意折磨他,反倒是有意引导他的思维朝正向走。
他感激,却又惶恐。
一个罪犯,怎么配呢。
他该永世不得安宁才对。
又过了半个多月。
他捧着戒尺,一言不发跪在洛奕俞床前。
洛奕俞一见他这样就头疼:“又怎么了?我都塞到柜子最里层了,为什么你还能找见?”
沈逸咬了下唇,并不像精神失常的模样:“小俞……我想知道,你一年前,那几天都去干了什么?城内其他人还好吗,我有没有……”
他又开始抖。
洛奕俞把那破尺子扔到一边儿,将他紧紧抱住:
“没事,没事。别害怕,都好好的呢,那畜生还不敢动城里的人。有我在呢,你放心。”
其实是有些愧疚的。
平心而论,他对沈逸做的过分的事也不少。
沈逸知道的算一部分,不知道的才算最要命的。
他们两人之间,其实也分不太出来谁欠谁更多一些。
只是现在的沈逸只会一味把错揽到自己头上,不会再去追究他罢了。
他小声控诉:“骗子。”
怎么可能那么轻松。
明明那时候说了可能会回不来的。
“没骗你。虽然哥确实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但我也替你把那老畜生狠狠揍了一顿,放心好了。”
沈逸低着头,似乎并没有很开心。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不信我吗?”
又自嘲:“确实,我背叛了你那么多次,不配被你相信。”
“怎么突然说这个?”洛奕俞蹙眉,“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沈逸对自己太狠了。
那一年里,他存心想借此机会惩罚他的占比不足十分之一,更多的,几乎全是沈逸在自我摧毁。
不仅是挑了自己脚筋这么简单,而是真的放任自己又聋又瞎度过这么长时间,没有一次想过自杀,感受着自己身体渐渐丧失所有生机,默默受着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