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信徒,聆听信徒的赞歌,最终吞噬信徒,从而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这种获取力量的方式阴湿、扭曲、有违常识道德,使它很快的成为比作为星域盗贼的盗星兽更臭名昭著的存在。
这东西很久以前就匿藏于星际角落,因为拥有古老的生命与智慧,善于伪装,就算是几乎所有的星域领主都对这玩意恨之入骨、提到都恨不得杀之后快,却一时间都拿它没什么办法。
直到很久以前,宴歧将之一刀斩落于这个地方,换来了星域之外很长久的安宁……
“以及我们这的鸡飞狗跳。”
南扶光面无表情的补充完。
“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不是借口,严格来说如果不是我一刀把它切了,现在你们已经被它吐的骨头都不剩了。”宴歧叹息,“就不用说谢谢了。”
南扶光爬起来些,戳戳他的胸。
宴歧低下头,对视着她的眼睛:“它的大脑与沙陀裂空树融合太久,这棵树强贯穿他化自在天界至地界,强行拔掉别说三界六道,整个星体会从地界开始崩塌瓦解。”
“现在呢?”
“牧羊犬已死,就像是一场瘟疫的源头被掐断,仙盟开始瓦解、崩溃就是最佳的剧本,它的信徒在失去信仰,每一个离开的人都在间接消弱他的力量。”
“看不出来。”
“因为沙陀裂空树短暂复活了,那些留下的信徒一夜之间跃进式突破境界,更加坚定自己的信仰,一消一涨,所以看着好像是没什么区别——但这种基础于私欲而诞生的崇拜是有上限的。”
树的复苏不过是一时的。
当那些还痴迷于沙陀裂空树、疯狂的想要在树下所谓得道、参悟的人意识到火最终会烧到自己的身上,他们会头也不回的逃。
“现在拔掉这棵树就没事了?”
“我是说他的力量不会再继续变得强大了。”
“哦,那现在现在拔掉这棵树就没事了?”
南扶光扳过他的脸,正冲着自己,追问:“如果他的凝视与眨眼是宇宙对星体的凝视,从此我们会昼夜不分吗?不净海的潮涨潮落不是根据月亮来的吗?不净海呢?”
“问题太多。”
“你一个都没回答。”
“都会解决的。”
“你在敷衍我。”
“确实是都会解决的,这一天就快来了。”
宴歧摸了摸她气鼓鼓的脸,拇指腹蹭过她眼底的黑眼圈,“当务之急是你得好好睡一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嗯?”
南扶光停顿了下,最后脑袋重重砸在了男人的身上,她吸了吸鼻尖,收拢了环抱着他的腰的双臂:“你这样逃避我的问题不太对劲,不会最后你会变成这个世界的支柱,取代这个道陵老祖与树合二为一——”
“……”
“话本里都这么写的,屠龙者终成恶龙。”
“虽然理论上不是不行,但这法子不太划算。”
宴歧淡定解释。
“这只是我所掌握管理星域下一颗绝对微不足道的星体,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个做那么大牺牲?”
南扶光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因为我在这里?”
慢吞吞缠绕在她腰上的手臂无声收紧了些。
半晌,男人微微笑了起来,眼角因此而变弯:“你这么自信,我都没法反驳。”
南扶光撅了撅嘴,更深的往他怀里揉了揉自己,反复恨不得这一拱真的化作一把剑深深地插进他的身体里,与他合二为一一般。
秋风吹过头顶的沙陀裂空树,世界之树的树冠发出枝叶沙沙的声音,阳光透过照在大地之上成为了一粒粒圆形的光斑……
好长一段时间他们说也没说话。
只是安静的在享受这场终焉之战来临前的宁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