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朝李延投去一个眼神,后者盯着那茶壶看了半晌,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迫于皇帝威严乖乖起身去打热水。
李延没去多久便去而复返,一杯热茶下肚,人都清明了好几分。
南溪捧着被热茶烫得高温的茶盏暖手,窗外不知何人燃放起了烟花,七彩斑斓的烟花在窗外炸开,即使稍纵即逝也依旧绚烂夺目。
随着庙会的开幕,处处都是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色,可又有谁知道着美好的表现下,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南溪开口问祈战:“什么时候开始?”
他神情淡然,好似并未将这事太过放在眼中,只是想起才提问。
“八皇子可真无情,竟就这般急着离孤而去。”
祈战故作伤心,眼底却满是笑意。
南溪没好气的搁下手中的茶盏:“陛下说笑了,不过是演一场戏罢了,又怎能说是我绝情?”
祈战是同意了陪他演一出戏不假,可从未答应过会放他回南钰国。
南寰对他只有利用,祈战又何尝不是在借由自己的双手请君入瓮?
但祈战比南寰高明,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是肆无忌惮的偏爱,所以哪怕是利用自己也要他摊开在明面上。
祈战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了他,但他们谁都心知肚明,南溪没得选。
祈战这人真的很可怕,他总能抓住南溪心中最薄弱的那一点加以利用,明明知道他别有所图,可偏偏做不到去恨他,甚至还会为之触动。
“当真只是演戏吗?”
烛光下,祈战的双眸漆黑如墨,眼底倒映不出半点光亮,像一把暗藏锋芒的刀,将人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剖开曝光在明面上。
南溪目光闪躲,掩饰般又举起了茶盏,但祈战却不让他逃避话题,一手握紧了他手腕,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牢牢锁定他的双眼,直白而又笃定的问:“八皇子当真就没想过借由这次机会,趁着孤专心应付南寰的探子无暇顾及你时,偷偷甩开双方人马自己逃走吗?”
南溪心中慌乱,但又暗藏着几分恼怒。
祈战不信他。
南溪反问祈战:“我确实想过,但陛下会让我成功吗?”
祈战毫不犹豫:“不会。”
他可以给予南溪最大限度的自由,给他唯一的偏宠和爱意,甚至南溪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无条件的给予,哪怕他要求自己明日就出兵踏平南钰国砍了南寰的头颅回来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他绝不容许南溪脱离他的掌控。
祈战向来信奉想要什么,那就不折手段的争抢过来,只有牢牢握在手中的才是自己的,人也一样。
没人能从他手中夺走南溪,他自己本人也不可以。
南溪久久不语,祈战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只是短短几息的时间,祈战内心划过无数阴暗的想法。
他想,或许可以为南溪建造一个巨大又漂亮的鸟笼,将他关进去,这样他就没法离开自己了。
祈战越想越觉得可行,甚至连鸟笼该如何装饰都想好了,却不期然听到南溪无奈的轻叹了一声,而后反握住他手臂轻轻往前一拉,祈战下意识就顺着力道倾身向前,紧接着冰凉却柔软的唇便带着一丝浅淡的苦涩药味贴到了自己唇上。
祈战一愣,当意识到南溪做了什么后,他立刻反客为主的伸手按住南溪的后脑勺,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舌尖长驱直入撬开牙关,而后霸道又不容抗拒的开始攻城略地。
黏腻又暧昧的渍渍水声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屋内的温度好像也陡然上升,烧得理智也变得不那么清醒。
两人亲得忘我又肆无忌惮,一旁被彻底忽视的李延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他只恨自己没眼色,送完了茶水不知道赶紧跑非要留下,如今就是想走也没了机会。
这一吻十分绵长,直到南溪憋得快喘不过气祈战才意犹未尽的将他放开。
南溪双眼迷离,双唇水亮亮的发着肿,胸膛一起一伏的急促喘息,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瞧着就让稀罕。
祈战捧着他的脸,指腹按压着唇瓣有一下没一下的碾压摩挲,内心的阴郁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但被勾起的欲念却沟壑难填。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克制的将内心的悸动压下。
南溪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他舔了舔发麻刺痛的嘴唇:“如此陛下可相信我了?”
祈战嘴角扬起,眉眼之中全是欢喜,他将南溪从椅子上抱起挪到自己怀中,低着头在他眉间一下又一下的落下轻吻。
他说:“还不成,孤要八皇子殿下亲口跟孤保证,不会不经过孤的同意离开孤。”
南溪又叹了一声:“我保证,无论去哪里,做什么都与陛下报备。如此可行?”
祈战暗爽不已,故作矜持道:“孤允了。”
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