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的还叽霸挺前卫!”
二盼啐了口唾沫,随后三步并作两步奔向斜对面的服务台,泛着血丝的眼睛瞪着柜台后面两个脸色煞白的年轻服务员,指节重重砸在台面:“把电话线给老子拔了!操你妈!老子打人从来不分男女!”
吓得两人浑身发颤,其中一个女孩手忙脚乱的扯断插座,黑色电线软塌塌垂落在地上。
“你们办事去吧,我搁这儿盯着。”
完事后,二盼转身朝我摆摆手。
“小龙!”
就在这时,角落里的真皮沙发猛地凹陷,赵勇超攥着半瓶啤酒起身,酒液顺着瓶身淌过他的虎口。
他一溜小跑冲过来,脑袋上小炮揪似得发髻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沾着烟灰的手指狠狠戳向几米开外的旋转楼梯道:“徐满园那老孙子在二楼VIP3,跟我走吧!”
很快,来到一间包厢前。
“咣当!”
赵勇超抬腿一记暴力的直踹,包厢门应声而裂,木屑纷飞中。
“妹妹你坐船头哦,哥哥我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
跑调的嚎叫声恰巧卡在高音处,戛然而止,震颤的音箱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烟雾缭绕的包厢里,十几个东倒西歪的身影瞬间凝固,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攥紧滑落的肩带,有人吓得打翻果盘,樱桃滚落在我的皮鞋边。
人群中,我一眼便认出了徐满园那条老狗,此刻他半躺半倚在鎏金沙发里,腰间的皮带将凸起的肚腩勒出褶皱,夸张的LV标识格外醒目,他指间夹着的雪茄火星明明灭灭。
白天那件洗得发白的的藏青色中山装,此刻换成了酒红色丝绸睡衣,脖颈挂着小拇指粗细的金链子,哪里还有半点佝偻着背、在田间踩泥的老村长模样?他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当看清楚我后,陡然睁圆。
“巧了啊徐村长。”
我歪脖狞笑。
“是。。是挺巧哈樊。。樊老弟,你也来玩啊?”
说话间,他突然一巴掌重重拍在身旁穿吊带裙的女孩大腿上,肉与皮肤相撞的闷响惊得女孩猛地瑟缩。
“怎么没点眼力劲呢!”
他扯着嘴角挤出笑,肥厚手掌粗暴地将女孩推搡到一旁,丝绸睡袍的领口被拉扯得歪斜,露出大片松弛的皮肉:“去,喊领班过来,拿最好的酒!就说我要招待我最好的兄弟!”
刻意豪爽的语调里,怎么也藏不住他尾音那丝不易察觉的发颤。
“我是来玩的,但咱俩玩的项目可能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