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到汤平有头有理的分析后,也靠近尸体仔细的观察起来。她这才注意到,尸体上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尸斑,加上现在的天气并不炎热,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内出现。而五个小时之前,这群葬师都还没来到小镇里。也就是说她老公的死,真的与这群葬师没有关系。她想要讨个说法,是因为她认为是葬师没有尽到守灵的责任,看守好灵堂,自己老公在灵堂上吊都没人阻止。但是仔细一想,自己的老公之前的情绪很正常,虽然和自己的大哥吵了一架,但也没到寻死觅活的程度。怎么可能突然就上吊死了?一定是有人害了他。是谁?比起毫无利益瓜葛的镇上人,和李建民吵过一架,李建民死后又能确实分到财产的李建国无疑是那个最有嫌疑的人。于是,她又盯着李建国看。李建国是真的紧张,他虽然不满老二的有些做法,但是,他也真不至于害了他。毕竟,老二不死的话,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平时也都能顾一下他们家。而且老二还有个媳妇在呢,就算死了,他们又能分到多少财产?李建国也不是那种敢谋财害命的人。“弟妹,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之前一直都在那儿忙着操办丧事,身边都跟着其他人呢,李四,你也看到我在那儿了吧。”门外的李四点头,“这个大家伙都看见了,是吧?”“是啊,李老大在席那边忙着,大家伙也都看着他忙里忙外的招待人,哪有时间去害人。”“要说这也有些说不通,就算有人害了李老二,那又是谁把人悄无声息的搬进灵堂,吊在横梁上?”李月的解释和证词明显有问题。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她明明就坐在那儿,却发觉不了那么大一个人在她的背后上吊。就算是有人来把尸体吊在横梁上,那也会发出动静吧?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听不到。“我……”李月也是百口莫辩,她是真的一点都没察觉,要不是外面风吹进来,尸体碰到了她的后背,她都发觉不了会有尸体在她背后。“他是突然出现在那儿的。”李月只能这么说。突然出现。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背后都是一阵发毛。那些在门外说话的镇民们都安静了下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李建国气红了脸。这是他爸的灵堂,李月这么说,不就是在说灵堂里面不干净吗?那这个不干净的还能有谁?镇民们这个时候就不敢随便议论了,在证实不了有没有鬼的时候,他们背后说的比谁都起劲。但要是真有了那么点迹象,他们又比谁都要害怕。谁都不敢在这里乱说话,惹来鬼的报复。于是,有些人借口要上厕所,家里有事,等等,纷纷离开灵堂。现场只剩下了主事人,以及轮回者。老二媳妇:“这事该怎么办吧?我去报警,让人来查到底是谁害的。”“等等,弟妹……唉,算了,就按你说的办吧。”李建国知道他劝不了她,如果劝了反而加重了自己的嫌疑。反正人又不是他杀的,虽然在老爷子的灵堂上闹出这事,报警后,一旦传出去,他们家的名声就不用要了。但是刚才镇上的人也来了不少,估计很快就会把这里发生的事传出来。那他也不用顾及那么多了。报就报吧,如果能查出是怎么回事,那就冤有头债有主。就在老二媳妇要出门去报警的时候,她的脚刚跨过灵堂的门槛,一阵邪风就对着她猛的吹了起来。这阵邪风很大,灵堂里面的各种摆设都被吹响,木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台上的贡品也翻倒掉落在地。就连祭盆里的烛火,都在这阵邪风下被吹熄。灵堂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萧来和几个资深者,一下子看向祭盆,内心同时升起一个想法:坏了。他们连忙扑过去,手忙脚乱的同时用火柴点燃了蜡烛。蜡烛重新燃起,灵堂里又被昏黄的烛光照亮。李建国打了一个哆嗦,“好大的风,弟妹,弟妹你没事吧?”老二媳妇愣在原地,似乎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风吓到,好一会儿她才低着头说道:“我没事。”她的声音比之前要沙哑许多。很快她又低着头,重新迈出灵堂。李建国只以为她去镇上的派出所报案,便没有过多关注。台上的相框突然倒了下来,发出一声脆响。李建国立马走过去,把照片扶了起来摆好:“爸,有怪勿怪,不是儿子不孝顺,是这风来的不及时。”他对着照片拜了拜。结果一抬头,就发现照片里溢出了大量的鲜血,顺着相框不断的流下来,连同里面的黑白照,也被血染红。照片上慈眉善目的老人,也在这些红色的映衬下,变得狰狞了许多。“啊!!!”李建国大叫一声。“谁?谁放的油漆?”他的手刚摸到相框上,那满手的粘糊,令他的手一顿,油漆是这种触感吗?而且,为什么他没有闻到油漆的味道,反而一股铁锈味冲上鼻头。这是血。难道是谁的恶作剧?他看了看表情同样惊讶的其他人。萧来和汤平等几个资深者的脸色很深沉,他们知道,估计要进入关键节点了。嘭!嘭!噶……噶……噶哒!旁边一直静静躺着的棺材,突然传出一阵响动。就像是有谁在里面推着棺材板,但是无法把棺材盖抬起来,只能用手指不断的抠挖着棺材盖,想要从里面出来一样。李建国吞了一口气,他两腿有些哆嗦,不敢置信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当看到棺材真的在微微抖动后,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闹鬼了,真的闹鬼了,灵堂里面真的不干净。想起死不瞑目的老二,他嚎叫一声,连滚带爬的从灵堂跑出去。一边跑,嘴里还一直大喊:“爸,儿子哪里对不住你了,儿子还要给你传宗接代呢,不要找儿子啊!”:()我扮演的契诡师都是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