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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否(第1页)

“我最近,总做梦。”窗外夜色朦胧,天边浑浊的黑蓝中缀着零星的黑色树影。张海桐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苍白的灯光将他的脸照的仿佛澄澈的白玉。张海平不由想起从前许多个日夜。那些年张海桐似乎从来没有睡不好的时候,每次回来,坐着都能睡着。张家人外出的时候,睡觉皆如惊弓之鸟。抓住一切时间空隙休息,又随时可以清醒工作。这种睡眠方式很伤身体,有一部分族人会因为身体强度跟不上,从而患上头痛病。或者因为长时间睡眠无法保障,会出现睡眠紊乱的状况。但是张海桐那几年似乎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头疼或者失眠的状况。他们相处的时间里,张海桐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处于睡眠之中。有一次吃过饭,两人出门溜达。那阵子天气还比较热,他们爬到山坡上吹风。张海平絮絮叨叨讲了许多,张海桐坐在地上靠着树就睡着了。叫肯定能叫醒,但张海平没那么做。张海桐太累了。但是现在,这个睡眠质量好的离谱的人,忽然说自己睡不着觉,还总是做梦。这让张海平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张海桐脸上的憔悴和以前劳累之后的样子全然不同,好像榨干了精气神一样。病号服穿在身上都显得宽大。他顺着问:“什么梦?”张海桐摇头,显然不想说。“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新闻还在播放。张海平岔开话题,转而说起别的。鸡零狗碎的事一件又一件,连族里最近抓了多少只流浪猫嘎蛋都讲了。张海桐一边听一边洗漱,张海平一边讲一边削水果,主打一个各忙各的。再回来的时候,他竟然觉得困。脸上残留的热水湿气渐渐变冷,眼皮越来越沉。张海桐看见张海平的嘴一张一合,还在说话。他看着床背,模糊的目光挪到电视屏幕。女主持人正在报道一处灾情,渐渐的,这些画面变成色块,最后归于黑暗。“你不知道,那只猫被我们抓住割了之后还记仇,每次路过它都冲我们叫呢。”“桐哥,要不要吃点水果?”张海平切了苹果,转头一看,张海桐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床背睡过去了。“这也太快了吧?”不是说睡不着吗。话虽如此,他还是丢开手上的东西,擦干净手后,将人放平。族医讲了,现在的张海桐难得睡好觉。现在睡着了,自然不能打扰。给人盖好被子之后,张海平关掉电视。随后叼着那只削好的苹果,提着保温桶蹑手蹑脚离开病房。临行前,他还关了灯。病房中瞬间陷入黑暗。窗外晚风吹拂。那天张海平离开医院没多久,张海桐就梦魇了。护士听见他在喊救命。张海桐的病房靠近护士站,因此那个护士听的非常清楚。然而她刚刚推开门,张海桐就醒了。他坐在病床上,好像在发呆。护士打开灯,问他怎么了。张海桐又摇头,说做噩梦了。护士也不是第一次看他做噩梦,早就习以为常。用药谨遵医嘱,她也爱莫能助。只好问他还有没有别的需要,张海桐却跟她道歉,说自己没事,让她不用管。太多天这样,每次护士都会来看。张海桐估计也不好意思了。他盘算着什么时候出院,回到他的宿舍。在那里发生什么他都可以自行处理,至少不像现在这样草木皆兵。经此一事,他又睡不着了。一闭眼,就感觉那张腐烂的脸还在眼前晃来晃去。效果堪比大型全息电影。这一刻张海桐竟然有点庆幸现在睡不着,至少不用担心再次做这个莫名其妙的梦。人一辈子多次做同一个梦的概率有多大,显然很小。然而张海桐这么多年做的梦屈指可数,其中七成都是这个梦。窗户仍旧开着,浓重的夜色像一团冰凉的墨块,滚进张海桐滚烫的脑海,将他同样滚烫的身体变得冰凉。他捞起旁边的复印件,习惯性翻看。张瑞山写了好几本日记,最后一本没写完,只有寥寥几页。因为没多久他就死了,再也写不满最后一本。张海桐将所有日记装订成一册,最后一页也有大片空白,好像也在暗示最后一本日记里大量空白的纸张。翻到的那几页基本都提到了自己的事。上面写:光绪二十六年九月初九余观(张海桐)其事,不知所为,可与人言否?光绪二十六年九月初十否。暂缓。光绪二十六年九月十八又见其事,何如?光绪二十六年九月十九否。暂缓。光绪二十六年九月廿七何如?光绪二十六年九月三十否。备注:九月三十的否插在九月廿七后面,日期同样朱笔批注其后。……这里有一大段的“何如”“否”之类的字眼。在这种拉扯之前,日记里已经记载过张海桐与青铜铃铛的关系。这件事张瑞山用大白话写在日记里,表达了他的好奇和震惊。越到后期,他越:()盗笔:从大清开始的盗墓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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