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墨色车窗外,霓虹灯飞速掠过,渐渐变成一条条发光的线。张海桐怀里抱着花,后面的座位上还放着一些东西,以及一个印着某首饰logo的盒子。张先生认真开车,他的包里同样放着一只盒子。里面装着一条领带,那是张海桐给张女士买东西的时候,顺手赠送给他的礼物。张先生十分高兴,像动漫人物一样夸张的露出“宽面条泪”那种表情,说明天就要带着这条领带去上班。上车之后,他才问:“小桐,为什么突然想起买礼物?今天不是节日。”张海桐伸手打开张先生的包,拿走了领带。“突发奇想,不要的话我就拿走了。”“别呀!我就是问一下!”张先生嘿嘿笑着抢过东西塞进包里。“我以为是最近学校发布了亲情活动,需要我们回家拍视频。”“那种活动也太离谱了,没有任何意义。”弄下来所有人都很疲惫。如果家庭关系好倒也无所谓,家庭关系不好的话,简直就是折磨啊。张海桐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十分难受。张先生没有发表意见,而是打开音响,放了一首非常欢快的歌曲。他就差点跟着一起唱了。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领导。回到家里时,张女士刚刚蒸上饭。夫妻二人一边说话,一边进厨房做饭。张海桐调好洗衣机,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不停调频,从中央一台到后面说不上名字的频繁。漫无目的,最后还是调回十三台,看新闻去了。现实世界的生活太过松弛。每天早上准时起床,顶着蒙蒙亮的天空去上早自习。路上在早餐摊买好早饭,一边吃一边去学校。然后跟着课程表听课、学习、吃饭、休息,然后趁着夜色回家睡觉。简单的就像打养成游戏,每天只需要往任务栏里填充待办事项,点击完成操纵的小人就会自己跑。平淡、枯燥、安定,一眼望得到头。连衣服都是统一的蓝白色上衣和裤子,男生女生都一样。一切都很简单。简单到张海桐以为自己在做梦,空虚的像泡影。电视里的各国新闻就像催眠曲,张海桐想睡觉。落地窗外的风轻轻吹过,挂在阳台的风铃发出细微的叮当声。叮铃——风铃最末端的小铃铛响了一声,伴随着厨房里电饭煲跳闸的声音。张女士把菜端出来,喊:“吃饭了,电视待会儿再看。”“好。”张海桐走到桌边,热腾腾的饭菜令人格外有食欲。这些菜太简单了,既没有饭店的美味,也没那么美观。普普通通的。家里还惦记张海桐身上的伤,特意做了土豆炖牛肉。这几天每天都会有牛肉,他已经吃过各种各样的牛肉了。因为牛肉可以补充铁元素。其次就是炒菠菜。张海桐不挑,而且两位家长做饭的手艺不差,总而言之——好吃!因为不挑食,所以这些菜更好吃了!张先生和张女士大多时候会聊工作上的事,毕竟一家三口经常一起吃饭的时间不多。能齐聚一堂,肯定要好好相处。晚饭过后,张先生去晾衣服,张女士洗碗。客厅的电视仍旧在播放。张海桐拿出首饰盒,连同鲜花一起悄悄放在张女士的床头柜上。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他很困。事实上,从回来开始,他一直都很困。如同附骨之疽,怎么也消除不了。即便想办法睡一整天,醒过来没多久还是困。随着时间推移,他甚至感觉胸口闷痛,有一种窒息感。不用怀疑,在盗笔世界的身体肯定出事了。但他没有控制灵魂转移的手段,每一次转换都是被动的。上一次被齐神棍刺伤,是因为徐三姑娘晃了铃铛,所以他回去了。这一次呢?张海桐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灵魂抽离的感觉逐渐强烈。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来,他清醒一瞬,立刻坐了起来。就在这时,卧室门被敲响。张女士温柔的声音传来。“小桐,妈妈可以进来吗?”张海桐头晕目眩起身,拉开门扉。客厅的光线顺着门缝射进屋内,劈开卧室浓重的黑。张女士手里端着热水,走进房间。张海桐打开夜灯,坐回床上。如果坐凳子中途断片,栽地上就不妙了。至少睡床上,断片后看起来也只是睡着而已。不需要操心。“谢谢桐桐的礼物,妈妈很:()盗笔:从大清开始的盗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