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白长发女子,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她语气平静地说道:“虞海,的确已经死了。我是虞海之女,虞人儿。”
孟云慕闻言,美眸圆睁,她看着眼前这位头发灰白,面容却又年轻的虞人儿,心中疑惑,暗道:这女子,说话的语气,当真是古怪,也不知她方才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这时,那唤作“阿肆”的丑陋男子,拿着几个粗瓷大碗,来到桌边,为四位女子,各自斟了一碗溪水。
虞人儿拿起碗来,轻呷一口,依旧是那副漠然的神情。
祁月晓问道:“敢问虞姑娘,虞先生是……怎么死的?”
虞人儿语气淡然道:“家父身患恶疾,药石无医。”她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在说着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孟云慕秀眉微蹙,道:“这该如何是好?如今虞先生已然仙逝,那我们又该如何鉴定那画作的真伪?”她转头看向祁月蓝和祁月晓二女,眼神之中,满是焦虑。
祁月蓝对虞人儿问道:“虞姑娘,敢问虞先生是何时过世的?”
虞人儿答道:“三个月前。几位姑娘,请随我来。”说罢,她便起身,朝着北边走去。
孟云慕与祁氏姐妹二人,虽心中疑惑,却也只好跟在虞人儿身后。阿肆依旧默默地跟在最后面。
众人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处空地。
只见此处寸草不生,与孟云慕等人方才来时路上所见的荒凉景象,一般无二。
只是这里,却是只有一个坟墓,坟前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之上,“虞海”二字,清晰可见。
虞人儿指着那新坟,说道:“家父便葬于此处。”
三女将信将疑,她们来到坟前,仔细打量着那新坟和墓碑。
孟云慕来到祁月晓身旁,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晓姐姐,你说这坟墓里,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虞海的尸首?要不我们挖开看看?”
虞人儿忽然说道:“家父的确葬于此处,我没有骗你们。”她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难以分辨她话中真假。
孟云慕“噗嗤”一笑,道:“你这女子,耳朵倒是灵敏,这般小声的话,你也能听得见?”
虞人儿道:“几位姑娘若是不信,我可命人取锄头来,让几位姑娘,一探究竟。”说罢,她转头对那丑陋男子说道:“阿肆,去取锄头来。”
阿肆闻言,点了点头,便转身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
祁月蓝见状,连忙说道:“不必了,不必了,虞姑娘,我等相信你。”她心中暗道:这开棺掘墓之事,岂是我等可以随意为之?
况且,死者为大,我等又怎能如此不敬?
孟云慕、祁月蓝、祁月晓三人,站在虞海的坟墓前,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虞人儿和阿肆二人,早已转身离去,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他们也未曾与三女多说半句。
祁月蓝打破沉默,说道:“我等不如再去问问虞姑娘,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法子,能够鉴定那画作的真伪。”
孟云慕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我可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阴森森的,怪吓人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臂,仿佛四周有阵阴风,引起寒意。
三女回到大屋之前,只见虞人儿坐在石凳之上,目光呆滞。而那唤作“阿肆”的丑陋男子,则在菜地里忙活着,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孟云慕与祁氏姐妹,来到石桌旁,在虞人儿身旁的石凳上坐下。
祁月蓝轻咳一声,这才缓缓开口,将她们三人如何从安成县的虫尾岭上,夺回那顾恺之的画作,又是如何受廖少宜廖大人所托,前来鬼山寻访虞海先生等等,简略地讲述了一遍。
虞人儿静静地听着,她时而面露茫然之色,时而又恢复平静,仿佛对祁月蓝所说之事,并不十分在意。
待祁月蓝说完,虞人儿这才缓缓说道:“原来如此。那廖少宜和南门焕二人,小女子也曾见过。家父在世之时,曾带我一同前往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