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有礼了。”
邵知元落座,灌下一盅酽茶,压下喉头不断上涌的药味,“这一城一县的大小官都在了,也省的我再去找了。”
他没去李守备府上,而是去了医馆,只等自己的大队人马赶到,用了药才赶过来。
分了高低主次落座。
邵知元这才开始论事:“本官替天子南巡,途径此地,亲眼瞧见青阳县遭受妖兽袭击、暴雨洪涝,听闻还有秀才自书状告衙门中人,可有此事?”
李沐风和窦怀安面面相觑,同时看向了一边满头大汗的老县丞。
“额。。。。。。下官下官。。。。。。是青阳县丞。。。。。。”
“县丞?县令何在?”
事到如今,老县丞只有咬牙继续替县令遮掩:“县令。。。。。。县令病了,还不能起身。”
“病了?”
“是,受惊过度,又伤寒了。。。。。。”老县丞不住的擦着冷汗,说不出旁的了。
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恨不得县令真的病的快死了才好。
京都巡察使,可是超一品的大臣,欺瞒巡察使,和欺君同罪,那两把狗头铡刀可不是摆设。
邵知元只觉得浑身发冷,一听这话,更是没好气了。
受惊过度?
谁能有他邵知元受惊过度!
天高皇帝远,地方上这些大小官员闲散惯了,尸位素餐,简直令人发指!
他也不为难县丞,只是面上客套的笑意淡了许多:“本官不过是个巡察使,代天子巡查而已,总不好越俎代庖,一个县成了废墟,还有秀才当街告官,这么大的事,正主不在怎么行?去请。”
“是,是,已经差人去请了。”
“再去请,本官等他。”
老县丞几十年的尿结石都快抖出来了:“。。。。。。是是是,下官这就去请,不不,这就去叫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