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9章
就这密度,直接就瓢都能舀上来。
唐河赶紧回车上,取了土篮子,站在沟沿处就开始捞。
沟塘子太小,鱼太多了,根本就不用什么技巧,全凭老天爷赏,一捞就是一土篮子。
幸亏来刨冰,多带了几个桶,装了满满当当的,足有二三百斤。
这些嘎牙子挤在大桶里头,乌乌秧秧的,满满的都是收获感呐。
唐河小心地开着车,慢悠悠地回去。
鱼太多了,根本吃不完,他又懒得去卖,正好拿来送人。
唐河看天色还早,先把卷好的羊肉放到冰里冻上,然后开车跑了一趟镇上,相熟的十斤八斤地送过去,临回来的时候还碰着了黄胖子,埋怨唐河有好东西不给自己。
那个河沟里还有不老少呢,唐河答应明天给他送二百斤,他这才放过唐河,临走的时候,还塞给他两只白条鸡,两个烀好的大肘子,当然少不了同样烀好的肥肠。
唐河紧赶慢赶,天擦黑前回了家。
林秀儿已经烧好了炭,准备好了菜,就连嘎牙子都酱闷了一锅,就等他回来切羊肉了。
要把羊肉切成能涮的薄片,这可是技术活儿,林秀儿和沈心怡都干不来的。
肥瘦相间卷好,放在冰里冻得半硬的羊肉,正是最好切的时候。
菜刀磨得飞快,按着羊肉刷刷地切成薄薄的肉片,虽然比不上机器切的,也差不了多少。
野鸡熬的汤本就鲜亮,羊肉片下锅就熟,再裹上满满的芝麻酱,吃上一口,那才叫一个爽快。
羊肉吃完了,再下点青菜、粉条啥的溜溜缝儿,那叫一个满足。
就算油水太多窜上半宿的稀,第二天照样精神百倍,干起活儿来力气十足。
就冲这些硬菜,谁来帮忙不得说一声老唐家厚道啊。
唐河第二天又跑了一趟大河沿,除了多刨点冰回去当冰箱使之外,把那个小沟塘里的嘎牙子一扫而空,大部分都送到老黄那。
黄胖子按斤称给算钱,唐河也不客气收了。
这几百块绝不是小钱儿了。
春种一直忙了十多天,才算是全都种了下去,也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
最后一天了,当然要吃点好的,就不能拿野味唬弄人了。
白条小母鸡炖榛蘑,溜肥肠,红烧大肘子,牛肉炖土豆,这才是真正的硬菜,你就来吧,不喝上三斤二斤的,都对不起这菜。
其实真要算的话,唐河就供了这些天的吃喝,再加上夏锄秋收,折算价格的话,可能都要跟收成持平了。
还是那句话,在农村,你不种地,心里就没底,土地,是农民的根,看着出苗,成长,收成,心里才安稳。
这个年代的人,特别是农村人,都有一个很朴素的认知。
钱,很重要。
但是,粮食,更重要。
真到了灾荒年,有钱你买不着吃的。
家里有粮,心里才不慌。
因为,都是经历过灾荒的人啊,甚至都是亲眼见过人饿死是什么样的。
对于后世的人来说,饿死人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是在这个勉强能吃饱的八十年代,却依旧历历在目。
这还是东北呢,听说在南方,有些地方,依旧会挨饿的。
春种的阶段忙活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感觉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一大早上,杜立秋找到了唐河,低声说:“唐儿,有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