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的声音微微诧异,片刻后又带上了几分笑意。
“小姨,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药,跌打药。”
唐时月睁开眼睛,却见方城衣着整齐,目光清澈,没有丝毫欲望。
反倒是她自己,脸颊滚烫,红的像火烧云。
唐时月恨不得把床劈开钻进去,她无力地指了指外面,“电视柜里有药。”
“好,你等我。”
方城出去,很快拿了跌倒药进来,将唐时月左脚裤管卷到膝盖,药水倒在手上摩擦,随后轻轻在那红肿的小腿上轻轻揉抹。
一股奇异的微痒从小腿蔓延至全身,最后化作暖意流进了心里。
唐时月看着认真擦药的男人,一滴眼泪突然从眸中滑落。
“我爸说,是我害死了我母亲,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她,我连喊一声妈的机会都没有,我怎么害死她啊?”
她面对那些自私的家人时很冷酷,但谁又知道,她的心里同样痛楚?
试问谁不想要父爱母爱,谁不想要一个温暖的家?
可她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失去了这一切。
家人都怨她恨她,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她宁愿死的是自己,而不是那素未谋面的母亲。
断绝关系时那般潇洒,是因为她把难过藏在了心里。
直到现在,终于没了外人。
她再也忍不住。
倏地,一根温暖的手指轻轻擦掉了她脸上的泪珠。
“我知道,时月,我都知道。”
他微笑看着她,目光温柔,声音温暖。
她看着他,忽然从床上坐起来,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