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跟朋友在外面玩,你有事吗,没事挂了。”沈祝山眼睛盯着麻将牌,语气有几分不耐烦。
孔洵沉默一瞬,而后说:“我有一件浅棕色的毛衣,你帮我收到哪里去了?”
沈祝山因为用左手打牌取牌不是很方便,换了个手拿手机,放在另一侧耳朵旁,坐在他右边的赵临丰听到了里面的男声,是孔洵的声音。
“可是我找过了,不在那里。”
沈祝山记得很清楚:“不在那里能在哪里?你多找两遍,就在那靠墙的那扇衣柜里。”
沈祝山把打扰他的电话收起来了,继续打牌。
从晚上七点半打到了十点半,沈祝山从二楼下来,赢了八十块钱,赵临丰也小赢了一些,送沈祝山出去的时候又热情地邀请说:“沈哥,你要没别的事,明天还来呗,不收你费用。”
沈祝山无可无不可地说了声:“行。”
一边说一边走到门口,玻璃门一拉开,外头寒风刺了一脸。
刚迈出一步,沈祝山就看到门外墙边站着一个人,送他出来的赵临丰看他脚步一停,伸头一看,原来是孔洵找到这里来了。
不知为何,赵临丰一不小心和孔洵撞上视线,被眼睛一扫,身子陡然凉了一瞬。
气氛变得有些古怪,沈祝山也没吭声,赵临丰自作聪明地打起来圆场,虽然背地里说些孔洵的坏话,但是赵临丰是不愿意得罪县里重点中学的教师的。
他哈哈干笑了一声:“孔老师,你怎么来了。”然后又推了一下沈祝山的肩膀:“今天是玩得有点晚了些,我们下回早点,下回早点。”
沈祝山看见孔洵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看起来整个人都冻透了一样,浓密的眼睫上覆盖了一层寒霜,脸都冻得发青,看到沈祝山了,赵临丰人家和他搭话也不搭理人家,却眉眼低垂下来叫了他一声:“沈哥。”
沈祝山感觉自己真是见鬼了。
“还傻站着?”沈祝山看了一眼孔洵身上落下的寒露,语气带着说不出的烦躁说:“走吧!”
回到家里,孔洵果然就开始发热了。
沈祝山看到他躺在卧室里,看起来很虚弱无力的样子,这样的孔洵是决计没有什么能耐再折腾自己,又或者半夜把自己从沙发上抱进来了。
沈祝山本来还在那里纠结要不要今夜搬到沙发上睡,清静一会,就听到孔洵突然咳嗽起来。
沈祝山现在在卧室里抽烟是很不避讳孔洵的,烟抽了两口,又看到孔洵一咳起来没完没了,他也不看沈祝山,也不多说一句让沈祝山不要再抽烟的话,只是撕心裂肺地咳。
一副沈祝山要再不掐掉烟,孔洵甚至能磕出来血的架势。
沈祝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把烟掐了。
孔洵看到沈祝山把烟掐了,呼吸才终于平复下来,但还是看起来状态很不好,他的脸颊因为高烧,变得通红,眼睛望着沈祝山,虚弱到好像病入膏肓。
“之前沈哥生病,我夜里为了照顾沈哥,都不敢合眼……”在沈祝山开口要说什么之前,孔洵强作坚强地和沈祝山说笑一样讲:“说起来,我也没有照顾过人,好几次给沈哥喂水,把沈哥的衣领还打湿了……”
沈祝山忍不住瞪眼看着他,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孔洵,沈祝山根本都不会生病!哪里需要他照顾了!
可是看着孔洵的样子,沈祝山把话再次忍了忍,他从窗户前走到了床边,动作很粗鲁地把床头柜一把拉开:“退烧药你放在哪了?”
孔洵如愿以偿地被喂了药,照顾着,又躺下来了。
沈祝山躺在床的另一侧,床很宽敞,沈祝山沿着边睡,和孔洵中间还能再躺下一个人。
“沈哥,我想抱着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