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车到回到别墅,她全程没有多话,坐在副驾驶,视线时不时向他瞥一眼,总担心他刚才砸向樟树的那一拳,会影响开车。
纪柏煊不知道的是,她心里想着饭桌上程茗说的论文抄袭的事儿,心里隐隐愧疚,自责于自己当初冤枉了他,不审即判。
带着愧疚,人总不能完全铁石心肠,赫惟几次关切地问他:“手疼不疼?”
反被抓着手放在胸口,声音里始终蕴着薄怒,他说:“惟惟,我心疼。”
“为什么要背着我和他见面?”他没办法不胡思乱想。
她们现在的关系脆弱不堪,几乎是只有在她深处的时候,他才会切切实实感受到她是属于他的。
赫惟是属于他纪柏煊的。
以后只有他可以对她做这种事情。
虽然赫惟口口声声说着她和程茗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这顿饭也只是为了庆祝他和叶雪扬考试顺利,交谊舞也不算是多暧昧的举动,可他只要一看到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一日他在衣柜里看见的场景。
“穿的这么勾人,就算你什么想法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对方是程茗?是你前男友,他看见你今晚这么明艳动人,你就觉得他会不胡思乱想?”
纪柏煊了解自己的外甥,好不容易考试结束,他今晚解压的时候脑子里的素材,会不会就是赫惟穿着这件旗袍的模样?
这样活生生的做梦素材,她直接送上门去。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他要怎么想,和我穿什么衣服有什么关系?”赫惟主张穿衣自由,更何况,这衣服明明是纪柏煊买给她的,她喜欢才会穿出门去的啊,再不穿今年很可能就穿不了了。
纪柏煊无心和她讨论什么受害者有罪论,也许她可以穿这身衣服见程茗,但必须是在他的陪同下。
他一会儿就告诉程茗真相,要杀要剐都随他,他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外甥的目光再聚焦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浮想联翩,龌龊下流。
多看她一眼都不行,他不允许!
到了别墅,纪柏煊灯都没开,摸黑拉着赫惟直奔三楼。
一二楼赫惟随意扫了眼,和之前几乎没有明显变化,房间里面的陈设赫惟还没有机会去作对比,只觉得一切感觉都那么熟悉。
像是翻开一本尘封已久的书。
三楼原来的那间杂物间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镜到底的偌大空间。
纪柏煊开了头顶的星空灯,赫惟在楼梯拐角处就看见泳池里倒映着的波光粼粼。
原本的舞蹈室和泳池被打通了,泳池周围都用透明门封了起来,又封了顶,露天的区域只剩原来放躺椅的那几平米,现在都被种上了花草。
赫惟还震惊着,就被纪柏煊推拉到那一整片更大的镜子前,让她把刚才和程茗跳的那支舞,再完整和他重新跳一遍。
可他也不是真的想跳舞,他就是想撕碎她的衣服,弄花她的妆,逼她亲口认错,向他保证自己今后再也不见程茗。
她保证不了,他今晚就不会放过她。
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没有穿脱雨衣的动作作为起始标志,赫惟根本无法计数。
这也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他有着与他年纪完全不符的耐力和续航。
巨大的镜子里,赫惟完好的妆被汗水打湿,又被情。欲扫上一层珠光腮红,嘴唇在胡同里就已经被他咬得红肿不堪,此时上半身旗袍完好地扣着盘扣,低髻纪柏煊扯散又陇上,美到窒息。
然而腰部以下的画面又完全割裂,羞耻得赫惟根本不敢抬头。
如果抬头,每一下都在镜子里被看得清清楚楚,他因为使力而通红的脖颈,他紧绷着的手臂肌肉,她因为分不清是过于舒服还是过于难受而不得不仰起的脖颈……
可是低头,不用透过镜子,她依靠双眼就能看见自己将他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