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在州衙内替尹宝林安胎的刘太医,也得了令,立刻收拾了药箱,向行宫跑去。
尹宝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让豆蔻去打听。
“娘娘,”豆蔻不过一刻钟就回来,脸上隐隐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姜嫔受了重伤,危在旦夕!”
她一惊,细细一问才知,今日上寒山寺,竟然有贼人行刺,姜嫔为了救陛下,挡了一箭。
“那陛下如何,可有受伤?”
豆蔻摇头,“只有姜嫔一人受伤,陛下毫发无损。”
尹宝林松了一口气,“陛下无事就好。”
“那姜舒月真的伤得很重?”不是她疑心重,只是这人在她看来有些邪门。
她都怀疑姜舒月这次受伤是特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博得陛下的怜惜。
只能说她的猜测还真隐约的说对了。
“哼,死了才好,”尹宝林呢喃着,“她就该死。”
“几位娘娘今日也受惊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这里有陛下和太医,姜嫔娘娘吉人天相,回平安无事的。”
福安站在海棠苑门口,想要把前来的几位妃子劝回去。
里面现在正乱着,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姜婉清、方静姝和陈婕妤不理会,只站在那。
福安无法,只好把人请到了正厅。
转眼间,海棠苑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几位太医神色凝重地聚在榻前,姜舒月静静地靠在贺云徽怀里,宛如一朵凋零的花,气息微弱得几近消散。
箭伤触目惊心,箭杆从后向前深深扎入左侧身体,箭头穿透而出,周边皮肉外翻,鲜血仍在不断涌出。
“朕让你们来不是在这里看的,姜嫔的伤势如何,可有把握?”
太医们个个面色凝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李太医率先开口道:“陛下,箭伤凶险,微臣等定当竭尽全力。当务之急是先将箭矢拔出,只是此过程凶险万分,娘娘恐要承受巨大痛苦,还望陛下做好准备。”
幸而离心脏还有些距离,不至于全无把握。
贺云徽点头,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救回姜嫔,若有差池,你们都别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