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的他搓了搓手,道:“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刘树义微笑道:“王侍郎刚刚还对我说,谦虚是好,但过分谦虚,那就虚伪了……”
王昆表情一僵。
没想到自己刚刚送给刘树义的话,竟会在这时被送回给自己……
无奈,他只能如刘树义一样,硬着头皮应下了自己很厉害的评价。
杜构没去管两人的交锋,回想着刘树义的话,道:“可这仅仅只能证明贼人是如何偷盗的尸首,没法证明他是在何处做的此事吧?”
“没错。”
刘树义点头:“若只有这些,确实帮助有限,但很幸运,棺钉还告诉了我第二件事。”
王昆忽然想到刘树义刚刚询问自己,但自己没能回答的上来的问题。
“你说的……”
他看向刘树义:“难道是你问我的,棺钉何时拔出来的事?”
“棺钉何时拔出来的?”
程处默一愣:“这都能判断出来吗?”
“不能!”王昆直接摇头。
“但是……”他话音又一转:“刘主事说他能。”
“什么?刘主事能判断的出来?”
听着王昆的话,杜构几人皆是一脸意外的看向刘树义。
刘树义没有卖关子,道:“具体的时间,我判断不出来,但大概的时间,我还是可以估量一下的。”
“这……怎么估量?”王昆紧紧盯着刘树义。
连他这个技艺精湛的老师傅,都没法确定的事情,他不知道,刘树义能有什么办法确定。
刘树义目光看向黑色棺盖上略微下沉的棺钉,道:“王侍郎可知铜钉的氧化与生锈?”
“啊?”王昆有些发懵:“生锈我明白,可氧化是什么?”
刘树义道:“氧化姑且可以当做生锈前一步会发生的事。”
“一般情况下,铜钉裸露在空气中,会先经过氧化变暗,然后出现绿色的铜锈。”
“我们来看这铜钉的钉帽,钉帽露在外面,按理说,从息王武德九年下葬到今日,已有一年多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钉帽就算不生锈,也该氧化的很严重。”
“可是眼前的钉帽,表面仍旧明亮,几乎看不到特别明显的变暗痕迹……”
他看向技术高超的王昆,道:“王侍郎,你觉得,这正常吗?”
“这……”王昆眼神闪烁了几下,道:“当然不正常!息王在武德九年时,因去世的比较突然,朝廷根本没法为他准备合适的墓室,所以是临时下葬的,各方面的情况都不如人意,铜钉在那种情况下,历经一年多的时间,早该生出铜锈!”
“对啊,我刚刚怎么没想到这件事!”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来回踱起步来,绕着棺椁来回走动。
忽然,他一拍手掌,道:“我知道了!”
他看向刘树义,道:“是贼人!贼人在拔出铜钉后,将其重新捶打时,将铜钉钉帽表面的铜锈给打掉了!并且每次捶打,都相当于一次打磨,这才使得钉帽十分光滑明亮!”
刘树义笑着点头,道:“而现在,钉帽仍旧十分明亮……王侍郎觉得,它是多久之前被捶打的?或者换句话说,它需要多久,才能出现变暗的迹象?”
“这……”
王昆眼中不断闪过思索之色,又一次来回走动,并且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叨着什么。
给程处默的感觉,王昆就好像和那僧人在念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