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最近没什么胃口。”
“必是王爷门下食客太多了,吃的王爷受不住了吧。”
“哈哈,你啊!莫要打趣我,小心寻你父亲告状去!”
冯紫英哈哈大笑的和周围人笑谈了几句,每个人他都熟都能调笑几句,一点都没有晚辈应有的局促。
到贾琮跟前笑着道:‘这里就咱们俩最小,只能最后和琮哥儿说话了。’
一点掩饰都没有,坦坦荡荡的如同玻璃人一样。
“冯世兄果然是少年英侠,这副随心所欲的性格当真让人羡慕。”
“诶~琮哥儿莫要打趣我,我本就与珍大哥交好,如何能不来?”
“可惜宝玉被打的狠了些,不然今日定要他好好找世兄算账。”
看着贾琮开玩笑,冯紫英也哈哈大笑道:“的确是我考虑不周,等宝玉好了,我在给他赔罪。”
“倒是琮哥儿,几次三番的都见不到,莫不是在躲我?”
“上次宝玉说你身上有伤,我还让人寻了些好药,今日让下人送到西府了。”
“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又能骑马砍人,又能抄家灭门的,应当也没什么事儿。”
“到底是戍边回来的,只这份硬气,就非是都中同辈能比的。”
贾琮挑了挑眉毛说道:‘世兄莫要架着我往火上烤,都中多少人杰英才,我一个锦衣卫,有什么硬气。’
“倒是世兄这般不拘小节,名扬京都才是让人艳羡。”
冯紫英垂下眼帘笑道:“琮哥儿这是怎么?觉得我是长袖善舞的纵横家不成?”
“世兄若是做了纵横家还好,就怕世兄做了程婴。”
“哈哈哈,程婴护赵氏孤儿可是没谈,琮哥不喜欢?我记得敬大爷也是最喜欢程婴的忠义!”
“程婴啊……我还是喜欢做忠于皇命的锦衣卫。”
两人都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程婴乃春秋时晋国义士,千百年来为世人称颂,为了救旧主的孩子,让自己的孩子代死,将孩子抚养长大,等到他复位之后,却是以一死表明心迹,证明自己苟活于世,只是为了完成承诺。
贾琮的意思是让他莫要在想什么元孙,否则最后的结果未必比程婴好多少,因为他必然是知道宁王许多其他人不知道是事。
而冯紫英却用贾敬当年的行为反过来试探贾琮。
贾琮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今日倒是有趣,有人试探锦衣卫,有人试探立场。”
“世兄,今日,是我贾家东府族长丧期啊!”
“不如世兄还是先进去吊唁一番,在出来谈论如何?”
冯紫英一滞,叹了口气转身朝着灵堂内走去。
心里清楚今日不能在继续说了,怕是以后也再难试探了。
毕竟贾琮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裘良在一旁咧了咧嘴角,他就是太上皇的心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说这些话。
这贾小子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的死忠?
后宅里,贾母在这边总觉得没有自己的荣庆堂自在,不过面对这么多老亲姻亲的夫人,也只能表现的自然一些。
‘哎,也是冤孽,蓉哥儿本来身子就虚,没想到传了恶疾,反倒是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