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斯家老宅一大早就动了起来。
今天家中三位主人都要赴宴,从衣服饰到跟随的人员,所有细节都要安排妥当。
维克托伸展手臂,几位女仆不是给他整理衣领,就是在替他扣上袖口,还有仆人守在门口随时等候吩咐。
他这里服侍的人看似很多,但跟他大哥还有父亲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也是他们这种老牌家族的传统,明明外面已经步入现代化社会,家族中却还残留贵族的风气,包括老爷、少爷的称呼,还有女仆、男仆,一切都与外面格格不入。
原本维克托对这些事务都很熟悉了,毕竟他也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但也许是这五年在外面的时光改变了他,现在被人帮忙穿衣服都让他感觉不自在。
“维克托,宴会结束后,你还回来吗?”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沙那里传来,正是维克托和维拉德的母亲,奥利维亚·梅里斯。
母子两人相处还不到一周,对于时隔五年才再一次见到亲生儿子的母亲来说,这时间太短了。
“那得看父亲的意思,母亲也知道,我说了不算。”
身旁的女仆都退下,维克托拉了下有些紧的领带,转身去到奥利维亚身边,然后拉着她的手,蹲着对她说。
奥利维亚一头金盘在脑后,脸上虽有着岁月痕迹,但也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
她眼泛泪光,伸手摩挲着维克托的脸庞,嘴唇颤抖,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维克托早已认清事实,没对母亲这一举动失望。
就连他在面对父亲时,都无法克制地感到压力,更何况是长久以来被父亲打压受苦的母亲。
在他回来的这几天里,除了第一天的时候他去父亲办公室那趟,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对方,就仿佛是忘了家中还有他这个小儿子一样,彼此之间就连陌生人都不如。
而他那位好哥哥,也因为某些事忙忙碌碌,就连吃饭都没工夫陪母亲。
对于维拉德在忙什么,奥利维亚问过维克托,当时他表示自己不清楚,但作为罪魁祸之一,维克托可太清楚了。
他也没想到,从自己的仆人口中得知的消息竟然这么有用。
当时他还以为只能用来警告一下维拉德,却没想到那个跟他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竟然会找上他。
具体对方做了什么他还不太清楚,可从维拉德一日比一日苍白颓废的脸色来看,反正是对他有利。
维克托的心情很好,跟母亲告别后,就出了别墅上了飞车。
维拉德一家,赴宴的有三人,可每人都是独自过去的。
听管家说,维拉德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他一向讲究排场,每次赴宴时,不到最后是不会出的,可今天却罕见地这么早就去了。
至于父亲,说是还有公务要处理,让他们两人先过去。
维克托也不管他们怎么想的,一身西装笔挺地端坐在飞车里,看着窗外霓虹灯光闪耀,脑子里思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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