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戍卒刚刚被募兵几天的离婴被弯刀钉在望楼木柱上,断裂的矛柄还攥在掌心,血珠顺着睫毛坠入圆睁的丹凤眼。
城楼下赤红溪流漫过青石板。
守城校尉的尸身,浓眉大眼的汉子此刻只剩半张脸皮黏在颅骨,空荡的眼眶里爬着绿头蝇。
城关内,到处都是哭喊声,狂笑声。
秃头的拓跋力微手里拖拽着一名少女的长,一脚踹开了一旁一家商铺的大门。
藏在门内惊慌的掌柜还有伙计的手里还握着木棍和锄头。
拓跋力微宁笑了一声,粗壮的手臂抬起直接将瘦弱的少女扔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屋内的掌柜还有伙计被吓得连连后退。
可当看到挣扎苦喊的少女的时候,已经年过五旬,半头斑白的掌柜还是咬着牙举起手中的木棍冲向了拓跋力微。
“我和你们拼了。”老掌柜举着手中的木棍就朝着拓跋力微的头顶砸去。
然而却被拓跋力微抬起的手臂一把抓住。
随后弯刀刺入了老掌柜的胸膛。
在拓跋力微的身后,数名鲜卑士兵冲了进来,迅在老掌柜的身上补刀。
顺手也将藏在角落的伙计砍杀。
步摇上的琉璃珠串在少女的丝之间叮当乱响,少女杏眼眦裂,指甲在身下的桌面上刮出十道血痕。
心满意足的拓跋力微提上了羊皮裤子,一边笑一边朝着门外走去。
留下身后的少女宛如羔羊一般,被周围环视的狼群一拥而上。
巷口槐树下,总角女童缩在母亲尚温的尸后。
胡上缀满绿松石的弯刀挑起她下巴时,孩子乌黑的瞳仁映出天际盘旋的秃鹫。
步度根脸上没有任何怜悯的表情转过身去:“都杀了,一个不留。”
刀刃割破喉管瞬间,她绣着缠枝纹的衣襟忽被血浸透,像极了暮色里次第绽放的恶之花。
整个平城关,上万的军民都在匈奴还有鲜卑的蹂躏之下出绝望的悲鸣。
步度根骑马来到了位于城中心的官邸。
看到了站在官邸前的郭图,随后翻身下马。
“部落的勇士们从出征至今,已经过去了很久,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激出他们的战意,我想。。。。。。郭先生您应该不会在意吧。”
翻身从马上下来的步度根冲着人站在官邸门前的郭图说道:“毕竟,当初段羽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对待鲜卑的。”
“弹汗山的那一把大火,烧死了我数万的子民,而这城中不过才只有一万人不到而已,连利息都算不上。”
郭图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我当然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只要大单于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还有我们共同的目标就好了。”
“至于死人。。。。。。。”
“打仗又怎么会不死人?”
“如果能用这样的代价诛灭段羽,这种付出还是很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