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的意思,应该是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找的外婆的小儿子。
之所以直接找他,是因为人家联系不上外婆。
至于人家为什么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他到现在也还不清楚。
“…反正人家说今天下午两点半的样子到,咱们赶紧去接人。到时候,问一问,就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了。”
周小满依旧有些稀里糊涂,可却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外婆已经知道消息了?”
“我已经联系上六子了,跟他说了。”余安邦就道。
“那万一又空欢喜一场呢?”周小满就问,“上回弄错了,对老人家的打击,你应该还记得。”
“这回肯定错不了。”余安邦笑道,“他跟我说了一些细节,连外婆嘴角有一颗痣都记得,你说,这还假得了?!再说了,咱们过去看看,也没有坏处,占不了咱们什么便宜。”
这倒是。
周小满不再问了。
余安邦将自行车踩得呼呼作响。
不多会儿,两人就到了火车站出站口。
余安邦将自行车锁在栏杆上,就与周小满站在门口等了。
看着行色匆匆提着行李出来的人一波又一波,周小满脖子都抬酸了。
“这怎么找啊,又不认识。”
她看了看手表,时间还真差不多了,就回头问余安邦。
就见后者“哦”一声,说了句“差点忘了”,就从裤兜里飞快地摸出了一大张纸。
纸张打开,上头写了四个大字。
“王家舅舅。”
字迹歪歪扭扭的,舅舅的“舅”字,还少了一短横,一看就是出自某人之手。
周小满哭笑不得。
行叭,也是个法子。
上辈子接机,火车站接人,也有很多这么干的。
不得不说,余安邦的思想也是很超前的。
但是,这样独树一帜的做法,也吸引了来来往往的人的注意。
至少,基本上出来的人,都会多看他们几眼。
最尴尬的,是有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跑到他们跟前仔细看了看,就非常严肃地告诉余安邦,字写错了。
余安邦是个脸皮厚的,竟然不肯承认,还打趣孩子说他弄错了。
孩子也是较真的,非要去找字典,让他改过来,甚至,愿意去找人借笔帮忙改过来。
最后,是孩子父母追来了,强行将人拖走的。
原本,大夏天里等人是件枯燥至极的事,因为这件插曲,时间过得很是快。
周小满用手肘捅了捅余安邦:“以后不带这么欺负小孩子的啊。”
“那我也没有写错呀。”余安邦死鸭子嘴硬,“我就是写的连笔,潦草了些,能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