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掐人中,又上了清凉油,足足几分钟,余有粮才幽幽醒过来。
闹到这份上,彭寡妇也不敢叫嚷着要跳井了,只嘴里含含糊糊,说要余有粮可怜可怜她这个寡妇,要不然,她就活不成了。
其余几个跟她一道来的,倒是不敢再说话了。
真把余有粮逼出个好歹来,他家里两个儿子可不是吃素的。
还有余安邦,这个外甥对舅舅的感情也很深,万一追究起来,都担不起责任。
有人看不下去了,就道:“要不,安邦你们家再添点钱?”
有人开了这个口子,立马就得到其他人的附和。
“是啊,不管多少,都拿一点。路照修,他们的日子也照过,大家都好。”
“就是就是。”
“…”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有损害到自己的利益,不少人都站在了道德制高点,恨不得别人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周小满冷眼旁观,没说话。
余安邦却已经握起了拳头。
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彭寡妇见状,顿时觉得有了依靠,跟着嚷嚷道:“我也不要多少钱,能让我们家这妮子上学就行。她如今都八岁了,还没读过书,字也不认得。”
“我,我就想让你给我儿子介绍个媳妇,没别的要求。”高二娘道。
“我也要媳妇,只要媳妇。”王麻子跟着道。
其余几个也喊着要这要那,都表示自己的要求不过分。
余安邦被气笑了。
他将袖子撸起来,露出那条大花臂。
“可能是我太久没在家里,你们忘了我是谁吧。”
他语速很慢,说话间,将指头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几人顿时神色大变,纷纷往后退。
彭寡妇更夸张,直接躲到了余有粮身后。
“你看你外甥要杀人了。”
声音都有些发颤。
余有粮才缓过来的气息,又急促起来。
刘秋香忙给他拍背顺气。
“杀人是吧,我今天就杀个人给你看看。”余安邦气急反笑,抬腿朝彭寡妇走去。
彭寡妇顿时尖叫一声,拖着孙女就边跑边哭。
现场又是一通乱。
有人就看不下去了,说余安邦恃强凌弱欺负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