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离的脸已然惨白如霜。
所有血色霎时退的一干二净,他的脸看起来像一张透明又单薄的纸。对方唇边的笑和那哒哒敲打着的手指在脑中无限放大,化作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伴随着脚边咔呲咔呲狼吞虎咽的咀嚼声,这一幕构成了他一生中最恐怖的画面。
他喘不过气了。
……
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睡着。并且做梦了。
梦里。他如往常般于甬道间穿行。
腰悬弯刀,长袍掠地。步履不紧不慢。
…噢,原来是在夜巡。
转过弯,前方人声嘈杂。
不应该的。戌时下钥之后,不应当有人在外随意乱走。
心里虽如此想着,但梦中的他却不以为然。
甬道越走越深,声音也越来越近。他听到了无数人喧闹的大笑。
直至来到声音源头,他淡淡地向那间熟悉的屋子扫了眼。
石室内人影幢幢,无数男人打着赤膊围作一团。
却有一个素白女体突兀夹在其间。
众人猖狂得意地来来回回大笑。那一张张恶心嘴脸丑陋到令人发指,数不清只下作猥琐的大手压在白到透明的皮肤上摸来摸去。
那一点娇小的女体被挤得几乎没有了。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沉默平静的脸庞被人影遮挡着看不清楚神色。
可他却只是见怪不怪地将眼神收回。自若地继续向前去了。
穿过大殿,来到后方那间主室。
如往常那般,义父大喇喇地歪在右使身上等他。
只是屋里却多了一人。
女体正跪在义父身前,头深深地埋在男人大敞的腿间。青丝流水般挂在削瘦的背脊,腰侧垂下的发丝随动作来回扫动。
他站在门外,安安静静地等。
义父仰面,眯眼享受着。见他来了,才起身摸上胯。下的脑袋。男人猛地使力,将她重重摁下去。
许久后,义父长叹口气。
她细致地埋头清理一切。义父温柔地拍拍她脑袋,示意她过去。
于是她听话的来了。
她膝行至自己身前。女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垂眼,咬开他的腰带。
梦里的他完全没有拒绝也完全没想过拒绝,似乎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不起眼小事。他只机械地来回动作。
但他感受不到丝毫快感,飘飘荡荡不知身处何方,身在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