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却在噩梦中惊醒。
那些不堪的画面,那些屈辱的片段,像潮水一般再次将她淹没。
她大口喘着气,冷汗浸湿了睡衣。
时隔六年,她又一次清晰地体会到了当年的痛苦与绝望。
只是这一次她的身边有了宴竹。
身旁的男人几乎在她发出第一声呜咽时就醒了过来。
宴竹没有开灯,只是伸长手臂将瑟瑟发抖的她紧紧圈在怀里,大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抚。
“没事了,我在。”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安瑶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宴竹起身,下床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谢谢。”
安瑶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干涸的喉咙才舒服了一些。
她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随即关了床头灯,倒头躺下做出了一副要立刻睡着的架势。
宴竹这几天连着做了好几台大手术,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他休息。
更怕他追问。
那些肮脏的过往,她实在难以启齿。
宴竹什么也没问。
他只是重新躺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予她温暖和包裹一切的安全感。
安瑶在他怀里,紧绷的身体才一点点放松下来。
有他在,真好。
翌日。
安瑶化了精致的妆容,遮盖了眼底的青黑,如同往常一样去华盛上班。
宴竹开车送她到公司楼下。
他看着她挺直脊背踩着高跟鞋走进大厦的背影,目光深沉。
她极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可那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疲惫与忧虑,又怎能逃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