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接过菜单,恭敬地退下。
很快便有另一位服务员提着一壶温热的大麦茶和一小碟瓜子送了上来。
宴竹自然而然地拿起青瓷茶壶。
他先给安瑶面前的杯子斟了七分满。
然后是念念和傅宸的小杯子,各倒了小半杯。
接着他才拿起傅司年面前的空杯,同样倒了七分。
最后才轮到他自己。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透着一种融入骨子里的体贴。
傅司年怎么看宴竹都觉得他不顺眼。
尤其是他此刻这副体贴周到的模样。
“宴医生拿惯了手术刀的手,没想到伺候起人来也很熟练。”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全身都散发着那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气势。
安瑶心中的不悦瞬间升腾。
这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宴竹的好意在他眼里就成了“伺候人”。
她不愿宴竹被人这样看轻。
她刚想开口回敬傅司年几句。
宴竹安抚地看了安瑶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将目光转向傅司年,神色平静。
“工作中拿起手术刀,是为了服务病人。”
“生活里手执茶杯,是为了服务朋友亲人。”
“在我看来,两者并无本质差别,都是我心中所系。”
他的眸光平和,却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
“傅先生是人中龙凤,习惯了身居高位,发号施令。”
“自然是理解不了我这样的凡夫俗子的平淡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