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姓魏的知道,但她从来未曾与我言说过这些。
但我能够明白她的想法,不论是带我来基地市,还是让我那天在城郊,靠着殡仪馆中极致阴暗环境的压制,来强行吞噬妖丹尝试化形……
她所想要做的,不只是让我成为诸相修士之中的顶尖掠食者,更想要我从覃老师这儿掌握第三条路。但这条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除非——”
除非是覃林辉能够真正施展与演绎出来。
一念及此,岳含章重新看向屏幕,看向在他们这三言两语之间,仍旧陷入那种颓靡状态下,难有振奋神情的覃林辉。
他很难想象,背负着这样经历,面对着这样困局的覃林辉,是否还能够有演绎出这条凡道途的心力。
世事沧桑不仅仅是磨平了他的棱角,更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磨成齑粉。
而一个只存在于概念之中的新路,就等于没有路。
那些世家在用这样的方式,等待着覃林辉的肉身消亡,并且以此要让他将新路的概念与秘密带到坟墓中去。
而伴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
那些残存下来的人,越来越多的殒亡在了兽群的围攻之下。
那一排排的战车已经成为了兽群之中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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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战车被掀翻,那残破的铁皮被撕裂,甚至被生生碾压成了铁饼。
而那些且战且退的殿后之人,孙复道的身旁又有着数骑,连人带马陷身在了兽群的涌动之中。
连带着,不少老师们也在惨烈的对抗中,或是力竭,或是纯粹不敌,相继殒亡了去。
在这其中,岳含章甚至看到了年级主任的身影。
这些武道老师们,或许其掌握的武道技法仍旧精湛,但是常年的教学终究让他们失却了生死搏杀之间的敏锐。
老练与生疏同样呈现在了他们的身上。
而且,相比较于武道生们,这些老师才更是覃林辉朝夕相处了许久的同事。
是他在这座城市里所相处下来的好友。
那颓然之中,开始有着犹豫,有着挣扎,有着痛楚。
而这些渐渐地都像是锋利的刀片一样,在覃林辉的心神之中不断的兜转着,渐渐地使得其面容变得狰狞,变得复杂而愈狷狂。
仿佛下一刻,便要有着熊罴暴起。
但仿佛正如自己所言说的那样,完全不怕死的骆兴松,在几步路的迫近之后,几乎已经肩并肩的和覃林辉站在了一起。
“覃先生,想想已经死去的那些人……”
“覃先生,想想还活着的人……”
“覃先生……”
骆兴松从未曾有过如此的喋喋不休。
甚至岳含章都已经有些分不清,骆兴松这样如此高压逼迫,到底是以此为乐,还是存心想要真个逼疯覃林辉。
或许他们已经不满足于覃林辉的自然殒亡,掌握了凡的能力,也会延展自然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