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起身的时候险些没站稳,这几日她觉得无比疲乏,整个身子很重,动不动就想着去床上躺着。
她往外庆芳斋外走的时候,里面传来女子销魂的呻吟声。
“远致哥哥,你轻点,你弄疼珠儿了。”苏紫珠娇嗔道。
霜月捂着耳朵快步跑了回去。
她抱着身子倚在院中的树下,月色将树枝的影子打在地上,风儿吹过,地上的树影摇摇晃晃。
风儿吹得脸上的眼泪凉,她从腰间去抽手帕,并没有摸到,原来是丢了,想来是刚刚掉在了半路上,她也无心去寻。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回到了床上,齐婶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噜声吵得她心烦意乱。
她不敢睡,怕睡醒疼痛难忍,无人会管她。
这两日她想过找赵伟光,不过那样的念头冒出来一会儿就被自己打消了。
不管顾玄风如何对她,她就是做不到在暗地里谋害她。
她胡乱地想着,终于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像往常一样亮了。
齐婶是个好打听,大早晨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苏紫珠昨日就留宿在书房了。
经过了昨晚那一夜,苏紫珠越趾高气昂,白日里也故意将霜月喊过去身边为难使唤。
她要作画,便让霜月过去研墨,研了半晌,霜月实在手酸了索性不砚了。
兰馨看不过去要来教训她,霜月撸起袖子丝毫不怕。
苏紫珠更想在心理上占领绝对高势,她冲兰馨摇了摇头,看着霜月开了口。
“你都不知道昨晚远致哥哥差点都吃了我,一直折腾到子夜之后呢!我的腰都要断了,你说这要说成婚后该如何是好啊?”苏紫珠故意夸张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霜月马上脸色红得厉害。
"我的身子就是为远致哥哥而生,远致哥哥还说我生得好。
霜月纠正道:“身体肤受之父母,苏小姐的身子属于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不属于别人。”
谁知就是这句话惹恼了苏紫珠,她放下狼毫抓住霜月的手腕,顿时变了脸色,“你休要在这跟我装!你在床上怎么勾引远致哥哥的难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霜月听她越说越离谱,直接甩开了她的手。
“远致哥哥他如今喜欢的人是我!”
“那苏小姐赶紧便看好了你的远致哥哥。”霜月嘲讽道。
苏紫珠被她气得厉害,干脆不同她讲话。
霜月以为一天都要和人这样在一起斗嘴,顿时觉得无比无趣,好在苏紫珠晌午时就回去了国公府。
顾玄风从宫中回来之后并没有遣她再过去。
夜里,赵伟光给她下的毒果然作了。
痛彻肺腑,整个人浑身抖,一直冒冷汗。
一颗心好像被人一刀一刀剜开一样,疼痛让霜月止不住的失声喊叫。
她的这副模样直接把齐婶吓得不轻。
齐婶将烛台端过来,使劲拍了拍她的脸,“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是不是要死了?”
霜月呼吸沉重,意识逐渐模糊。
“要死人了,我得去找公子,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可赖不了我!”齐婶说完话已经飞快地跑开了。
霜月凭所剩无几的力气大喊,“不要去!”
齐婶脚步一顿,“哎”了一声,还是走了。
顾玄风当时已经在卧房歇下了。
忽然听到大力的拍门声。“公子!公子!”
门口的方岱气愤地打开了门,见是齐婶,开口骂道:“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吵吵闹闹待会把公子吵醒了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