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武立马就问。
“哥哥快快回住处去,只怕留守衙门或者知府衙门有人已然去寻那李御史了!”索超话语急切。
苏武闻言,立马站起,转身就去,直奔住处去,也是一间客栈。
只待苏武在街道上狂奔一番,赶到住处,果然那客栈前前后后,皆被衙差包围,正也有衙差领头之人,推搡着门口的军汉,那军汉也不是泥捏的,拔刀相向,正在对峙。
苏武快步就到,只问:“怎么回事?”
军汉见到苏武,便把腰刀一收,归入刀鞘。
那领头的衙差来说:“我家中书相公要见一见李御史,特地派我来请!”
苏武视线一扫:“这般是请人?”
“我家中书相公说了,此人,上书构陷忠良,蒙蔽圣听,实乃国贼,便是要与他当面对峙,且看他是受何人指使,问一问话语而已,却也不能教他跑了,便是如此了!”
衙差领头之人,却也不是个衙差,而是锦衣在身之辈,一个老头,苏武其实见过他,是梁中书家中的都管,姓谢,便也是昔日随着杨志一起押运生辰纲的仆人头子,便是他非要吃黄泥岗上那顿蒙汗药。
也是此人,后来为了脱罪,联合众人一起诬陷杨志,只说杨志与劫匪是一路人。
苏武看着这位谢都管,只管摆手:“要请人,只管是拜帖与礼节,这般,不成!那御史自随我来,我若如此看你们如抓贼一般抓去,我的脸面又放在何处?”
那谢都管闻言,却也皱眉,他来“抓人”,本就是等着苏武出门去才来的,哪里知道,苏武又回得这么快,这门还没冲进去,苏武就回来了。
也是苏武麾下留着守门的这些军汉,当真凶恶,恐吓几番不见效,推挤几番,还推不过。
事情闹僵了,那谢都管也是无奈,只管硬着头皮来:“老朽知晓苏学士乃悍勇之辈,但这里不是战阵,我等也不是贼寇,请个人罢了,苏学士何必如此与我们这些下人为难?”
苏武懒得多言,只管转身,却有一语:“回去,若是请人,好生来请,也看被请之人愿不愿意,若是如此抓贼一般,再来,别无二话,只管将你们打个满地找牙!”
苏武话语说完,着实也不畅快,身居高位,也还要与这些人这些事拉拉扯扯。
那谢都管更是进退两难,眼前这些军汉,本以为恐吓几番,自都两股战战,军汉也见多了,好打发得紧,哪里知道这里的军汉,这么不好打发……
那谢都管便是一语来:“苏学士本是汴京高官,岂能不知我家中书相公与东京蔡太师是何许人也?”
恐吓不得军汉,军汉自是浑人,不知天高地厚,那就恐吓恐吓苏武,苏武是有见识的人,只管天下,何人敢不把蔡太师放在眼里?
却看苏武脚步一止,站在门内往外看去,本就拉扯得心烦,便是一语问去:“你待如何?”
那谢都管只以为苏武是已经心虚了,便是头一抬,再言:“学士若是与了这一遭方便,来日我家中书相公与蔡太师,便也记得这番情分,朝堂之上,许也多有看重。学士若是不与这一遭方便,就是不把中书相公与蔡太师放在眼中,来日不免要受其中罪过!”
有时候,官场好似真不复杂,就好似在这谢都管几言几语之间。
大户人家,真出狂妄之仆,这话也不假。
只问,若是旁人,管他是三品还是五品,听得这谢都管的一番话语,还能如何?
苏武彻底转身了,从门内回到了门口,左右看得一番,稍稍抬手,指向那位谢都管,话语闲常:“若是今日不把这老汉嘴巴打烂,拿你们问罪!”
话语一落,苏武转身就入,脚步也快,再也不回头了。
倒是那谢都管闻言一愣,还愣愣抬手去指那飞快而入的苏武:“这这这……这是什么章程?哪里有这般的人?岂有此理……”
要问谢都管怕吗?他真不怕!身旁左右,乃至前后围着客栈的衙差,六七十人之多。
只看眼前军汉,不过十几个而已。
谢都管更不觉得这些军汉当真敢在大名府打自己。
却是不想,头前一个军汉嘿嘿一笑,开口说话:“老贼,刚才你耀武耀威,我便心中看你不爽利,却也忍了又忍,还教你推搡几番,哈哈……此时,嘿嘿!好!”
“作甚?”谢都管还问一语,他还就不信了。
那军汉名唤范云,此时还笑:“好,相公威武,教我出气!”
说着,范云也不抽刀,身上也无甲胄,只是左右去捋那胳膊上的袖子,左右开口:“你们去打左右,我来打这老汉的嘴巴!”
话语一落,范云便从门口一跃而起,好似一步就去了五六步之遥,身形就在谢都管当面。
吓得谢都管浑身一抖,便是大喊:“来人来人!”
左右岂能不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