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2章
他最后看了眼那扇大门,总觉得黑暗中有人在盯着他们,后背的冷汗把内衣都浸湿了。
返程的路比来时更难走,每个人的体力都消耗了大半。
萧峰扛着电磁步枪走在最前面,时不时用枪托砸开挡路的冰棱,金属撞击声在通道里回荡,惊得头顶落下细碎的冰碴。
“还有多久到洞口?”赵勇喘着粗气,面罩里的雾气已经结了层薄冰,视线变得模糊。
“快了。”陈默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手电光在通道尽头晃了晃,“前面有光。”
钻出冰岩堆的那一刻,外面的风雪已经小了很多,夕阳的余晖透过雪幕,在冰原上洒下一片诡异的橘红色。
林凡抬头看了眼悬崖上方,隐约能看到雪地车的轮廓,像个小小的玩具。
“抓紧绳索。”林凡把登山绳系在腰间,打了个双套结,这是瓦西里教他的北极结法,越拽越紧,“萧峰先上,注意冰层松动的地方。”
萧峰抓住绳索试了试承重,金属冰锥在岩壁里纹丝不动。
他脚尖在冰壁上用力一蹬,身体像壁虎一样向上攀爬,冰爪刮擦岩壁的声响在空旷的崖底格外刺耳。
萧峰的冰爪深深嵌入冰壁,每向上攀爬一步,都伴随着冰层碎裂的脆响。他的呼吸粗重如鼓,防寒面罩里凝结的白霜随着呼吸起伏簌簌掉落。
爬到一半时,他突然停住动作,低头看向崖底的林凡:“老大,这绳结够结实不?我总觉得有点松。”
“你妹的,松了你就自己系上。亏你特么还是雇佣兵头子呢?”林凡仰头喊道,声音被风撕得有些散。
他看着萧峰腰间的绳索绷得笔直,金属卡扣在夕阳下闪着冷光:“快爬,别磨蹭!”
萧峰闻言,也不再耍宝了。
陈默则是紧随其后,他的动作则是比众人灵巧得多,像只习惯了岩壁的山羊。
左手抓绳,右手撑冰,双脚交替着在陡峭的崖壁上寻找支点,冰爪每次落下都精准地卡进岩缝,几乎听不到多余的声响。
赵勇是最后一个上的,他明显有些恐高,攀爬时身体贴在冰壁上,眼睛死死盯着脚下的绳索,不敢低头看崖底。
爬到三分之一处,他的冰爪突然打滑,身体猛地向下坠了半米,吓得他惊呼一声,双手死死攥住绳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别慌!”林凡在崖底大喊,手电光照着他脚下的位置,“左脚边有个裂缝,踩进去!”
赵勇颤抖着调整姿势,终于将冰爪卡进裂缝,身体稳住的那一刻,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防寒服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看着赵勇这样子,林凡也没辙。
毕竟怎么着也只是个科研人员,对他要求太高倒也不太好。
萧峰最先爬上悬崖顶,他翻身落地的瞬间,立刻端起电磁步枪警戒四周。
雪地车安静地停在原地,老刘和大壮正坐在车斗里啃压缩饼干。
见他上来,连忙扔掉饼干站起来:“峰哥,你们可算回来了!刚才好像有东西在附近转悠,我们没敢出声。”
“什么东西?”萧峰的枪口指向远处的冰谷。
“黑黢黢的,跑得飞快,没看清。”大壮搓了搓冻得发红的耳朵,“就看到个影子,比牦牛还大。”
陈默这时也爬了上来,他没理会两人的对话,径直走到雪地车旁检查引擎:“油还够,电池剩30%,能撑回基地。”
赵勇最后一个翻上悬崖,落地时腿一软差点摔倒,被萧峰一把扶住。
他瘫坐在雪地上,摘下防寒面罩,贪婪地呼吸着相对温暖的空气,喉咙里发出像风箱似的喘息声。